“好的。”程航恭敬地答應:“歐總,我記住了。”
剛剛在沙發上坐下來的張子怡,聽到歐陽雲天這些不冷不熱的話語。
只覺得,如坐針氈。
她腦子一熱,倏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我不坐了!”
呃,辦公桌邊上兩個正在談工作的大男人。
被她這突兀的動作,都弄得吃了一驚,目光齊刷刷地向她看過來。
張子怡咬咬嘴唇,硬邦邦地說:“你們講吧,我不坐了,就站著等。”
歐陽雲天濃黑如墨的劍眉,不悅地擰緊:“你鬧什麼?誰不讓你坐了?”
張子怡猶如被觸到了自己最介懷的那根逆鱗的倔犟孩子,賭氣般地說:“我沒鬧,我就是想站著。”
“行,你愛站就站吧。”歐陽雲天諷刺地點點頭,不再看她,示意程航繼續講。
他們的這一次談工作,真正是時間漫長。
張子怡為了形象好看,今天早上到公司上班,特意穿了一雙尖頭高跟鞋。
這一站,就是好久。
她的腳尖疼得厲害,腿也麻了。
真想不顧一切地坐下來算了,可是礙於剛才自己說的氣話。
張子怡還是堅持,站了下來。
彷彿是一個被老師罰站,自己也心甘情願接受懲罰的小學生。
來中國追尋夢想以來,她已經失去了,太多的東西。
唯有這份天生的傲骨,始終存在,亙久不變……
終於,程航和歐陽雲天的事情講完了。
他用不加掩飾的同情眼神,看了張子怡一眼,十分迅速地退了出去。
歐陽雲天端起桌上保溫杯裡的熱茶,悠然喝了兩口,不無嘲謔地看向張子怡:“你站得,很舒服吧?”
張子怡沒有心思,跟他爭辯什麼。
她換了個站姿,讓自己身體的重心稍許轉移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道:“歐陽先生,我保證不會再犯之前的錯誤。你能不能考慮下,讓我參加公司新劇的拍攝?”
歐陽雲天沒有立即,給她答覆。
只是再度用那深邃銳利的眸光,研判般地鎖定在她的臉上。
張子怡下意識地攥緊了自己的手指,輕聲又說了一句:“我需要趕緊工作。”
“好。你現在回答我兩個問題,必須說真話。”歐陽雲天總算,泰然自若地開了口:“只要你的答案,能讓我滿意。就可以馬上,加入公司新劇的劇組。”
“什麼問題?”張子怡緊張地問。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歐陽雲天這時要問的。
一定是她,不想回答的……
歐陽雲天雙目灼灼有力注視著張子怡,一字一句,問得清晰而緩慢:“第一,這一年多,你去了哪裡?第二,你究竟是做什麼去了?”
張子怡有些心虛的避開,他具有穿透力的視線,嗓音晦澀地說:“對不起,歐陽先生。這兩個問題,都是屬於我的隱私。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你。”
嗬,她果然,不願意跟他講真話。
也不知道鬼頭鬼腦遮遮掩掩,是想掩蓋什麼?
歐陽雲天剛剛平和了一點的心情,瞬間又燃起了慍怒的火苗。
他冷然咬了咬牙關,不客氣地諷刺她:“到底是多大的隱私啊?張子怡,你不會是加入什麼犯罪團伙了吧?還是,跟著哪個野男人私奔鬼混去了?”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難聽了。
張子怡臉容煞白,卻依然十分堅定地強調:“歐陽先生,這些和你無關。請你別問了,我不會說的。”
“對,是和我無關。”歐陽雲天冷冷地挑了一下唇角,不疾不徐地告訴她:“不過,既然你不肯說實話,工作方面,我就沒辦法安排你了。畢竟,我不能拿我公司投資的新片冒險。現在,稍微有一點劣跡的藝人,廣電都不允許作品播出。萬一你真是,偷偷摸摸參與了犯罪團伙或者是什麼不正當的組織。那整部片子,都得砸到你身上。”
汗,張子怡哭笑不得,著急地說道:“我怎麼可能去做那樣的事?歐陽先生,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違法。”
“你的發誓,在我眼裡,一錢不值。”歐陽雲天聲色冷寒,說話絲毫都沒有給她留情面:“每一個做了壞事的人,在被警察抓住之前,都不會自己承認的。”
他是如此冷漠、刻薄。
好像他們兩個從前,從來沒有過那種火熱纏綿的時刻。
張子怡被他噎得無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