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什麼意思?活脫脫是同打發叫花子一樣的手勢表情以及語氣!
“你幹嘛?我又不是乞丐!”夏小悠這下子是真正地怒火中燒抓狂到爆了,她當然沒有伸手接那兩張臭錢,而是倏地挑高了嗓音,橫眉冷目連珠帶炮地說:“誰要你的錢?有錢了不起啊?有錢你怎麼不去坐自己的豪車專車,還跑這兒跟我搶?你知不知道?這些資料都是我非常重要的東西,我辛辛苦苦熬了很多個晚上才弄好的!你這樣橫衝直撞地給我弄壞了,不說別的,連句起碼的對不起都不會說嗎?”
“嗬,我還真是不會說對不起這三個字。”那個人冷冷地挑了挑唇角,將她沒有接過的鈔票又神定氣閒地收了回去,不緊不慢地重新放進自己的皮包,動作竟然有著幾許說不出來的瀟灑和魅惑:“記住,不是我不賠償你,而是你自己不要。”
然後,他再沒有多看夏小悠一眼,轉身坦然自若地上了車,並且大模大樣堂而皇之地帶上了車門。
那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樣子,簡直就好像眼下他乘坐的根本不是一輛為全體大眾百姓服務的計程車,而是屬於他自己統籌管理的私家專車一樣。
呃,這是個什麼鬼?!還真出了邪活久見了!
雖然以前也有所耳聞,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夏小悠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明目張膽公然搶車搭的事件。
她再度大大地錯愕了一下,怒火瞬間就從腳底衝到了頭髮梢,不由得跨前一步,像是被徹底激怒要藉機發作的潑婦一樣,抬起手重重地拍了幾下已經鎖緊的車門:“喂!你這人怎麼回事?神經病啊!搞清楚一點好不好!這輛車是我先攔的,我攔的!憑什麼你坐上去?!”
車窗適時地降下,露出那個男人冷漠無情的臉容以及同樣冷漠無情的聲音:“我說了很忙,要趕時間,你坐下一輛車。”
我靠!這人真以為自己是皇帝老子天下第一了吧,所有的人都要為了他的事情退讓三分?
夏小悠的心中噴出一口老血,只覺得有一千頭草泥馬狂嘯而過,那原本就熊熊燃燒的小宇宙越發瘋狂地爆發了:“我為什麼要坐下一輛車?我又不認識你,幹嘛要聽你的指揮?哦對,你很忙,可難道人家別的人就都是吃飽了沒事幹的閒人嗎?你怎麼不在電視臺日報社發個公告說你是世界第一忙人要趕時間,你怎麼不乾脆說你是陵海市長得了?嗬,我還忘記說了,市長來了都得繞道而行,都要為你讓路對不對?”
“簡直不可理喻。”那個人漠無表情地吐出一句話,不再理會夏小悠,冷然升上車窗,對司機道:“開車。”
計程車司機天天開著車子滿大街地轉悠,對各種扯皮拉筋的事情也算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早就因為他們倆的爭執等得不耐煩了。
實話實說,無論他們倆誰坐他的車,對於他來說都區別不大半斤八兩,反正都是為了謀生活賺錢而已。
他還要趕生意,可沒有閒工夫留在這兒聽一男一女互不相讓地吵架,只是礙於這個男人看上去氣度不俗,彷彿天然有一種不怒自威凌駕於常人之上的強勢和優越感,他不敢隨意得罪,才暫時耐著性子等待了一下。
此刻一聽到男人發了話可以開車了,司機立馬就像得到了最高指示一樣,忙不迭地踩下油門熱情積極地將車子開走了。
站在路邊的夏小悠躲閃不及,無可避免地被車子一溜煙駛過帶起來的水花殃及到了。她那潔白美麗的連衣裙上,頓時濺上了星星點點的水花和汙漬,像是撒上了難看的顏料。
這副模樣,和之前亂七八糟散落了一地的資料極為默契地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足夠吸引眼球的畫面,真是一派狼藉分外狼狽。
“你他媽的有病啊!缺德帶冒煙!垃圾爛人一個!”夏小悠忍無可忍地爆了粗口。
然而那輛討厭的車子,以及車上她所討厭到了極點的那個欠扁的男人,依然風馳電掣般地揚長而去,轉瞬就脫離了她的視線,消失得無影無蹤。
尼瑪!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長得倒是人模人樣一表人才的,卻一點做人的基本素養都沒有。特麼的還真夠奇葩的,這樣的極品人渣,以後就該見一次罵一次!
夏小悠咬牙切齒地在心裡詛咒謾罵著,卻也只能自認倒黴,一邊彎下身三下五除二地將地上的資料撿起來胡亂重新裝好,一邊繼續心煩意亂地攔車。
可是,也許真是應了那句老俗話,人倒黴的時候,就連喝口涼水都會塞到牙。
越是心裡急得火燒火燎,她越是看不到一輛能及時搭上的車子。即使有計程車偶爾駛過,也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