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說話的韓悅,此時憤然插話:“是啊,小十,慕俏姿都要到咱家上房揭瓦了,你還要不分是非黑白地護著她?你還有沒有點正常人的腦子?我要是你,有人敢對媽這樣,我早就也給她兩耳光了!她就是被她家裡,再加上你,慣得太狠了,才會越來越囂張!越來越無法無天!”
“姐,你別說了!我願意慣著俏姿!”韓逸煩躁地說:“俏姿就算拿刀殺我,我也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的。”
“那當然,我知道你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韓悅氣得不行,言辭越發尖刻:“所以,你也就任由她來打我,潑媽飲料,今天又來打欣悅。呵呵,小十,如果我沒猜錯,她一定,也打過你耳光吧。你在她面前,算什麼男人?算什麼老公?你就是一個,由她吆來喝去的傭人!奴隸!可惜,這個世界上,像你一樣迷信她寵著她慣著她的男人,還不止你一個。上一次,那個歐陽雲天,就因為慕俏姿,差一點打我……”
“姐!你說夠了吧!”韓逸重重地打斷了她,英俊的面容陰雲密佈,戾氣叢生:“我和俏姿的事,用不著你管!用不著你指手畫腳!”
“好,我不說了!說了你也聽不進去,還覺得我是要害你!”韓悅悻悻然地收住了話頭,咬牙切齒地吐槽:“小十!你已經,不可救藥了!這輩子,都要被慕俏姿踩得死死的。連我們一大家人,都要跟著你在她面前受氣!婚禮不用參加正好,我還懶得,看她那趾高氣揚得意洋洋的樣子!”
楚欣悅聽出了她話語裡的一點不對,當即關切地問道:“大姐,為什麼不用參加婚禮?韓逸是你親弟弟,他結婚,你都不去嗎?”
“不止我不去,我爸媽,我們全家都不去。”韓悅咬咬牙關,沒好氣地說:“不是我們不想去,是人家慕大小姐發了話,不要我們參加她和小十的婚禮。小十這個妻管嚴,也就乖乖地同意了。”
“啊?”楚欣悅做出大吃一驚的樣子,發出了不可思議的感慨:“那她,也太過分了吧?連這樣的要求,韓逸都能同意?看來,慕小姐真是女皇級別的人物啊,說一不二,唯我獨尊。”
韓媽媽越發心痛難當,控制不住地放聲大哭:“小十,你就聽媽媽和姐姐一次勸行不行?和俏姿那丫頭斷了吧,跟她在一起,你就是,要受一輩子氣的命。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到這麼大,天天盼著你結婚生子。沒想到到頭來,你真要結婚了,我連看都不能去看一眼……”
她越說越傷心,一時之間,哭得難以自持。
楚欣悅坐在床邊,溫言軟語地勸慰著她。
韓悅也被媽媽說哭了,使勁拽了一下弟弟的手臂說:“小十,你表個態讓媽安安心吧。醫生說,媽千萬不能再受刺激了,你看你的事,把媽都愁成什麼樣了?”
韓逸剛剛,和慕俏姿鬧成了那樣。
真是有種心力交瘁,四面楚歌的蒼涼感。
他雙眸通紅,疲憊不堪地說道:“媽,您別哭了。我和俏姿說好了,這幾天相互都冷靜一下。還真不知道,能不能舉辦婚禮了……”
韓逸的這句話,猶如一劑效果奇好的安定劑。
讓屋裡的三個女人,剎那間都安靜了下來。
韓媽媽止住了哭聲,訝然看著兒子問:“小十,你說的什麼意思?你和俏姿吵架了嗎?不結婚了?”
韓逸忍住心底四處漫延的疼痛,艱難而苦澀地吐出一句話:“最近,我們倆,發生的爭執比較多,都感到有點累。有可能,先不結婚了……”
韓媽媽和女兒相互看了一眼,心頭同時掠過一陣輕鬆。
“小十,你能這樣想,就是對了。”韓悅近乎欣慰地破涕為笑。
緊接著,她又伸手拉過了楚欣悅,語重心長地對弟弟道:“你看,欣悅多好的一個女孩子。不止對你好,對爸媽和我們大家都很好。這樣知書識禮,通情達理的好女孩,才適合做你的妻子。慕俏姿的個性,太張揚了,你又斯文實在。你們倆在一起,產生矛盾是不可避免的。”
楚欣悅羞澀地垂下了眼簾,顯得分外謙虛:“大姐,我也沒你說得那麼好。不過,為人處世的起碼道理,我還是懂的。”
“這就行了呀。就怕有的人,連這些起碼的道理都不懂呢。”韓悅親暱地搭住了她的肩膀,笑盈盈地說:“我怎麼看,都還是你和小十更般配。小十,你說呢?”
韓逸在說出,有可能,先不結婚了的話後。
心都彷彿,裂開了。
他的腦子裡,渾渾噩噩,亂七八糟堵成一片。
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