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來了!不跟你說話了,我去買飯。”夏小悠雙頰緋紅,好像驟然間染上了兩朵豔麗的胭脂那樣俏麗動人。
她懶得再搭理慕凌凱,飛快地跑進了路邊的快餐店。
注視著小羊羔輕盈消失的身影,慕凌凱酷帥無敵的面容上,浮現出傾國傾城的好看笑容。
猶如春風盪漾著碧波,滿是溫柔漣漪……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買了兩份煲仔飯,一起回到了小景景的病房。
慕凌凱留在六樓吃完了飯,同霍北軒簡單地交談了幾句。
他和夏小悠,便先上樓了。
把這個安靜的空間,留給霍北軒他們好不容易團聚的一家三口。
然而這次團聚,卻是在這樣一種令人心碎神傷的情況下。
這個時候,小景景已經靠在媽媽的懷裡睡著了。
景荷把景景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然後端來了熱水,細心地幫女兒擦洗著小小的臉頰、手掌和小腳丫。
霍北軒走過來坐在女兒的床邊,仔細地看著景景臉上那明顯還未消散的傷痕。
他的心,越發刺痛得厲害,刀削筆刻般的劍眉緊緊地擰成了結:“景景這些傷怎麼回事?也是夏歡弄的?”
“嗯。”景荷輕輕地點點頭,通紅著雙目說:“夏歡打孩子了,沒被灌安眠藥之前,景景一直哭……”
霍北軒起身站起,額上青筋畢露,面色戾氣盡現。
渾身上下,似乎都清晰可見地籠罩上了一層嗜血的冷芒。
呼吸沉重地走到陽臺上,他忽然一拳頭重重地砸到了身邊的牆上。
右手,瞬間鮮血直流。
然而,霍北軒卻麻木的,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沒有什麼,比一個男人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兒,更加痛苦了。
他能夠想象得到,昨天晚上。
當自己幼小無辜的女兒,被夏歡狠毒地折磨虐打的時候。
她是怎樣的驚恐和無助。
她是怎樣眼巴巴地渴盼著,他這個父親,能夠及時出現。
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大英雄一樣,把她從壞人的手中快快救走。
可他,卻什麼都沒有幫女兒做。
他真的,連一個最普通的男人和父親都不如。
他還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愛她們的?
景荷跟著霍北軒走出來,驚慌失措地捧起了他鮮血淋漓的右手。
那在女兒面前,忍了又忍的淚水,終於洶湧地滑落下來:“北軒,你別這樣。你的手,流血了,要去找醫生包紮一下……”
“無妨。”霍北軒伸臂將這個可憐的女人擁入懷中,同樣熱淚盈眶:“景荷,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景景。我,根本就不配做一個丈夫和父親。”
“不怪你……”景荷的身體微微顫抖,靠緊了他寬厚有力的胸膛,哭著說:“這都是命,命裡,我們有這麼多的劫難。只是,苦了景景……”
“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給景景做最好的治療。哪怕,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希望,我也要帶景景去試一試。”霍北軒一字一句地說。
猶如在做出自己,最莊重肅穆的承諾。
“嗯,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陪著景景。”景荷連連點頭,哭得不能自抑。
他們,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就好像是兩顆傷痕累累的心,需要如此緊密地相依相連。
才能彼此依賴,彼此取暖。
痛苦而自責的男兒熱淚,與柔弱心酸的女人的淚水。
一滴滴地融合,交織,匯聚成最痛心的哀傷河流……
在景荷的強烈堅持下,最終,霍北軒還是出去找了醫生,把自己的右手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回到病房之後,霍北軒在沙發上坐下來,沉聲說道:“景荷,我準備再把李姨接過來。景景從小就是李姨帶大的,對李姨有感情。李姨把景景,就當做親孫女一樣。她一起幫忙照顧景景,你會輕鬆一些。”
“可以啊。”景荷答應一聲,來到他的身邊坐下,沉吟著說:“我也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麼事?”霍北軒問。
景荷抿了抿嘴唇,鄭重其事地告訴他:“北軒,我打算先辭職,專心在家陪伴照顧景景。”
她能有這樣的想法,霍北軒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只是正色地確認了一遍:“你考慮好了?”
“對,這是我這兩天,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