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慕凌凱輕輕地攬著夏小悠,夏小悠又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華珊珊。
在眾目睽睽之下,氣場強大地離開了婚禮現場。
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主持人,立即重新開始調節氣氛,按照預定的流程把婚禮繼續推向高潮。
佈置得喜氣洋洋的宴會大廳,再度變得熱鬧起來。
和慕風的父母一樣,坐在貴賓席的慕天華和丁芳華,從頭到尾目睹了自己的兒子維護夏小悠的全過程。
丁芳華是因為慕風的婚禮,才借這個機會從法國飛回來的。
然而她回來了,兒子依然不肯原諒她,就沒有回家看過她一次。
甚至,今天在婚禮現場上遇到。
兒子也只是平淡無瀾地跟她打了聲招呼,然後就自顧自地走開了。
好像,他們根本不是親生母子似的。
想到這裡,丁芳華真是既傷心又不平,不由得小聲地跟老公抱怨:“你看凌凱,只知道護著那個夏小悠,半點都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像慕風這樣多好啊,平時玩玩也就算了,結婚大事,還是能聽家裡的意見。凌凱要是有慕風一半聽話,也就讓我們省心多了。”
“你就少操點這份心吧,之前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慕天華對妻子這樣的性格也是頭痛得很,正色地告誡著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千萬別再摻和凌凱的事情了。本來都快抱孫子了,被你折騰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聽到他們的好訊息。”
丁芳華自知理虧,悶悶不樂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慕爺爺今天也在這裡,此時問兒子道:“天華,剛才凌凱帶走的那個丫頭是小悠吧?”
“對,是小悠。”慕天華恭敬地回答。
“她和凌凱,又在一起了?”慕爺爺繼續關切地問。
“應該是吧。”慕天華對兒子與夏小悠之間的情況,其實也不是太清楚,如實說道:“聽凌凱說,他們從來就沒有分開過,只是小悠中間出國留學了幾年。”
“那就好,那就好。”慕爺爺喜笑顏開,樂呵呵地說:“這樣,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雖然今天這個場合,實在是夠亂的了,慕爺爺並沒有和小悠說上什麼話。
也可能,小悠連看都沒有看到他。
不過,知道了孫子與小悠還是好好的一家人。
慕爺爺已經感到很滿足了,心情豁然開朗,頓時變得舒暢了許多。
走出景萊花園酒店後,慕凌凱去開車。
夏小悠小心地扶著華珊珊,站在路邊等他過來。
華珊珊始終無聲無息地沉默著,氣色差得要命,整個人看不到一絲神采。
曾經烏黑清亮的眼珠,現在黯淡無光,空洞而沉靜。
好像之前在酒店裡發生的那一幕,已經耗光了她的全部精神和氣力。
她這個樣子,夏小悠也不敢多說什麼。
或許這樣的時刻,任何安慰勸解的話語都是多餘。
她只需要,堅定不移溫暖如初地陪伴在珊珊的身邊就好。
慕凌凱的車,緩緩地滑了過來,在她們倆的面前,平穩地停下。
華珊珊突然軟綿綿地彎下了身體,面色顯得十分痛苦:“小悠,我肚子好疼……”
“啊,你是要生了吧?”夏小悠大驚失色,急忙用盡全力抱住了她,大聲地指揮著慕凌凱:“快下來幫忙,珊珊要生了!”
慕凌凱大步下車,和夏小悠一起,把華珊珊攙扶到車的後座坐好,駕車往醫院疾馳而去。
一路上,夏小悠心急如焚。
華珊珊的腹痛還在加劇,疼得連牙齒和指尖都在打顫。
其實她平時,並不是一個嬌氣的女人。
可是現在,或許是心靈上的傷害太過巨大,所以同時加大了身體上的疼痛。
讓她幾乎完全不可承受,額上和臉上都是冷汗,也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
這是夏小悠第一次,見識到一個女人將要生孩子時所承擔的痛苦。
她又急又慌,只能緊緊地抓著華珊珊的手,不停地安慰她:“珊珊,忍一忍,醫院快到了。”
“小悠……你說,我為什麼要生孩子呢?他連……娶我都不願意……”華珊珊虛弱無力地說著,臉頰狼藉一片,淚水汗水佈滿了一臉:“我真傻,是不是……”
“你不傻,是慕風有眼無珠,他一定會後悔的。”夏小悠更用力地擁住了自己的閨蜜,同樣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