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停頓了一下,她又充滿熱切地補充道:“以後,我和你,再加上景景,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你給我一套房子,卻沒有人,我不稀罕。”
“夏歡,何必自欺欺人?你真的認為,我們這還能叫一家三口?”霍北軒不加掩飾地擰了擰墨黑的雙眉,正色地告訴她:“不離婚,是不可能的。你同意或不同意,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夏歡略微垂了下眼簾,掩飾住她眼眸中流露出的,那一抹不甘心的怨憤,而後心平氣和地說:“我再好好想想。反正,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之所以拖著不離婚,一切出發點,也只是因為愛你。”
“夏歡,希望你能理智點。這種一廂情願的愛,只能給你,給我們彼此都帶來傷害。”霍北軒說。
今晚,他是參加了一場工作上的應酬才回來的。
剛才喝了點酒,這會兒,還真是有點口渴。
沉聲說完之後,他就端起手裡的茶杯,將杯子裡已經溫熱的茶水喝完了。
夏歡不失時機地往他那邊的沙發靠近了一點,滿目幽怨地嘆息了一聲:“唉,我又何嘗不希望自己理智一點?可是感情這種事情,有時候根本就是沒有辦法控制的。”
嗬,說來說去,她還是在和他不溫不火地繞圈子。
就是不肯爽快地鬆口答應離婚。
霍北軒疲憊地揉了揉額頭,剛準備說話,突然感到身體一陣不舒適。
體內,驟然竄起來一道詭異的熱流。
一種從未有過的難受滋味。在他的四肢百骸和五臟六腑四處侵襲開來。
好像熊熊烈火在灼燒著他,又好像有無數小蟲子在啃噬撕咬著他。
而且,愈變愈猛,愈演愈烈。
讓他,完全無法自控。
霍北軒煩躁地扯開了自己的襯衣領口,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英俊襲人的容顏上,潮紅一片。
任誰一看,都知道他這種狀態不正常。
似乎,在忍受著極為難以承受的痛苦。
夏歡佯裝驚訝地張大了眼睛,關切地走到他的身邊:“霍市長,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走開!別靠近我!”霍北軒怒聲吼了一句,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準備衝出門去。
夏歡及時伸出手臂,溫柔地抱住了他:“你哪裡不舒服?我來幫你。”
霍北軒劇烈地喘息著,身體燙得像火,可還是重重地推開了她:“夏歡,我讓你別碰我!”
他的藥效,已經發作。
夏歡,又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她夢寐以求等待著的,就是這個時機。
儘管趔趄了一步才站穩,她還是又一次殷勤地貼了過去,柔情款款地抱住了霍北軒,並且連稱呼都改變了:“為什麼不能碰你?北軒,我是你的妻子啊。我們現在做什麼,都是正常的,都是理所當然的。”
霍北軒是多麼機警的一個人,從來就不好糊弄。
身體的反常煎熬,並沒有影響他那精密如計算機一樣的睿智大腦。
他瞬間就聯想到了,剛才全數喝下去的那杯新鮮熱茶。
是的,那杯茶,一定有問題!
夏歡這個女人,她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這樣下三濫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滾!”霍北軒死死地咬緊了自己的牙關,冷然喝問夏歡:“我喝的茶,你動過手腳?”
夏歡也知道,自己的這點小伎倆,瞞不過霍北軒的火眼金睛。
“是,我放了催情藥。”她索性坦然承認,說得振振有詞楚楚可憐:“可我這麼做,都是因為愛你。北軒,你難道不覺得?我比景荷更愛你。我們倆,也更合適更般配。”
“不要侮辱了愛這個字。景荷,她至少有一顆善良的心,她永遠不會做出你這麼下賤和惡毒的事……”霍北軒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嗓子完全沙啞了。
他大口地喘息著,只能把身體重重地靠在身後的牆壁,用以稍微緩衝一下自己的痛苦。
事已至此,夏歡真的不再顧及一絲一毫的臉面。
她風情萬種地靠近了霍北軒,含情脈脈地笑道:“北軒,你何必忍得這麼辛苦?現在,你明明就想要我,為什麼還不願承認?”
霍北軒什麼話都沒有說,面色難受,汗如雨下。
額上,爆出了駭人的青筋。
顯然,他已經瀕臨忍耐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