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帶她們一起走。”慕凌凱冷冷地說,語氣強硬,毫無退讓的餘地:“一千萬,我一定會付。你若是實在不放心,可以多讓幾個人跟著我。”
黑衣人轉了轉眼珠,做出了一副妥協的態度:“好吧,看你的面子,我就退讓一步。她們兩個,你這時,可以選一個帶走。另一個留在這裡,等錢到了,我再放人。”
“不行,我兩個都要帶走。”慕凌凱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喙。
“慕總,你這樣,就不太夠意思了。”黑衣人斜睨著那雙三角眼,陰惻惻地說:“我已經因為你破了例,你怎麼著,也要給我點面子吧。兩個人都讓你帶走了,到時候你一翻臉不認賬,我找誰哭去?可以先選一個人跟你走,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慕凌凱沒有立即說話,凌厲如芒的視線,再次分別投注到夏小悠和景荷的臉上。
兩個女人,都面帶驚慌之色,忐忑不安地望著他。
他,就是她們此刻唯一的依靠和救贖。
相比之下,景荷顯得更加恐懼,眼淚一直就沒有停過。
而夏小悠,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比景荷表現得略微平靜鎮定一些。
但是她看向他的眼神,同樣盛滿企盼和無助。
就好像,生怕他會丟開她不管了一樣。
慕凌凱的心,一陣尖銳發疼。
時間,彷彿一下子倒流回了幾年之前。
小羊羔穿著她所喜愛的T恤和牛仔短褲,與懷著景景的景荷有說有笑,一起站在夏日夜晚的街邊。
誰都不會想到,她們頭頂的廣告燈牌,會突兀地砸落下來。
當時,他憑著一種本能,推開了距離自己更近的景荷。
而他的小羊羔,卻頭部受傷,血流如注地倒在了地上。
同時,也失去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從那一次起,小羊羔與他之間,就有了一種深深的隔閡。
哪怕直到現在,似乎都還沒有完全消除。
雖然看起來,兩人已經和好如初,相親相愛。
可是慕凌凱知道,留在小羊羔心底的那個重重的死結,並沒有完全解開。
如今,和幾年前相差無幾的場景,再度上演。
並且,讓他更加難以抉擇。
因為四年多前的那次突如其來的危險,他真的是憑著本能,完全沒有過多考慮,拉開了距離自己更近的一個。
而今天,卻是讓他在慎重地考慮之後。
在她們倆之間,做出一個最終的選擇。
救誰?或者留下誰?
兩個女人,都是他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人物。
可以說,夏小悠和景荷,無論哪一個出了事。
都會讓慕凌凱陷入最為黑暗痛苦的深淵,永世都不得解脫。
他到底,應該如何抉擇?
只能說,無論怎樣,他都不會放棄小羊羔了。
他們感情中,前面的傷口,都還未真正完全癒合。
如果這一次,他再度因為景荷,而把小羊羔丟在了這裡。
那麼,別說小悠。
就連他自己,都不能再原諒自己。
而且,他們兩個的關係,很可能就徹底的結束了。
這一輩子,小羊羔也不會再重新接受他……
可是,景荷又比夏小悠更加柔弱膽小,遇事毫無主張。
如果把景荷一個人丟在這裡,估計,她真的會崩潰吧。
她出事的機率,顯然會更大……
慕凌凱的腦海裡,翻湧著激烈的驚濤駭浪。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艱難而痛苦的兩難時刻。
不管選了她們倆誰,先跟著他走。
都會讓他對留下來的那個,於心不忍,充滿愧疚……
看到慕凌凱久久沉默不語,沒有說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英俊襲人的容顏上,佈滿沉重的糾結。
夏小悠知道他在為難什麼,開口說道:“慕凌凱,你先帶景荷走吧。她身體不行,我還能再堅持一陣。”
“小悠……”景荷沒想到夏小悠會主動把率先逃生的機會讓給她,一時間百感交集,哭得說不出話來:“本來就是我害了你,我又怎麼能先走……”
“沒事,你還有景景要照顧。而我,至少還沒有當媽媽。”此時此刻,夏小悠已經打定了犧牲自己的主意,心平氣和地說:“再說,我只是比你晚走一會兒。慕凌凱,他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