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又轉頭對身邊歐陽雲天說了句:“我們走吧。”
歐陽雲天拉開了包間的房門,他們一起,走了出去,誰都沒有再說什麼。
舒適豪華的大包間裡,轉眼之間,就只剩下了慕凌凱一個人。
他動也不動地坐在原地,心中如同千軍萬馬踐踏而過,痛得無法言喻。
好久好久,他都沒有一絲反應。
彷彿,變成了一尊石化的雕塑。
小悠,明明是他的妻子,是他最愛最愛的女人。
整整三年多啊,他一直在牽腸掛肚揪心撓肺地等待著她。
他做夢都想著,有朝一日,他們能生好幾個古靈精怪的孩子。
男孩像他,女孩像小悠。
或者,結合他們倆的優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一代更比一代強。
可是,今天她卻告訴他說,她懷上了歐陽雲天的孩子。
她怎麼可以這樣?
她怎麼可以不跟他生寶寶,而如此心安理得地跑去跟別人在一起呢?
難怪,他們那麼急著要結婚。
難怪,小悠突然從竟凱回到了華嘉。
歐陽雲天的解釋是,情況特殊,小悠沒辦法繼續留在竟凱工作。
原來,他們早已珠胎暗結。
原來,他的頭上,真的早就戴上一頂是男人都不能忍的綠帽子。
而且,小悠,寧死都不肯打掉孩子……
慕風推門走進來,不無詫異地道:“三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我剛才看到以前那位小三嫂了?她什麼時候回來的?身邊還有個不認識的男人……”
“那是她老闆。”慕凌凱漠無表情地打斷他,平復住自己跌宕起伏的心情,啞聲說道:“你來了,正好陪我喝酒。”
“好,我反正也沒事。”慕風爽快地答應,按了呼叫鈴讓服務員上酒,又問:“今晚,你是和小三嫂約好的嗎?怎麼又讓她先走了?”
呵呵,因為我根本留不住她。
因為,她馬上就要做別人孩子的媽媽了……
慕凌凱的心頭絞痛難忍,猶如萬箭穿過,剛想答話,喉嚨突然泛起一股極度難忍的腥熱感。
他俯身按住自己陣陣作痛的胸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三哥!你這樣子,不能喝酒了吧?”慕風關切地說:“要不,咱們點幾個菜,簡單吃吃算了。”
“沒事,只是嗆了一下,不影響喝酒。”慕凌凱完全不以為意,說得漫不經心,
然而緊接著,他的口中,便毫無預兆地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殷紅的血,濺落到潔淨如鏡的大理石地板上,令人觸目驚心。
“三哥!你咳血了!”慕風大驚失色,急忙扶住了他:“今天絕對不能再喝酒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去醫院,小事而已,我休息會兒就好了。”慕凌凱依然滿不在乎。
“都吐血了還是小事?!靠!真不知道你在瞎折騰什麼?”慕風無語地搖搖頭,近乎語重心長地說:“三哥,你不是小孩子了,還要我給你講道理嗎?賺再多的錢,有再多的榮華富貴,也比不上自己有個健康的身體更重要。”
“我明白。”慕凌凱苦澀地嘆息了一聲,滿面倦怠:“只是,我現在真的只想喝酒……”
“那也得先把命保住了再喝。”慕風言辭犀利地說,不由分說把他送進了車裡坐好,駕駛著車子往醫院疾馳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
慕凌凱沒有再出現在夏小悠的面前,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而夏小悠和歐陽雲天的婚事,自然而然地擱淺了。
畢竟,他們兩個還不想以身試法,明目張膽地去犯重婚罪。
夏小悠覺得,下一次慕凌凱再跟她聯絡的時候,應該就是通知她去離婚了。
以前,慕凌凱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多說幾句話都會生氣。
像他那樣霸道狂妄又強橫專制的人,是絕對容忍不了,自己的妻子給他戴綠帽子的。
何況,她還跟“別人”,把“孽種”都整出來了。
要是在古代,有權有勢的慕凌凱,可能真的會把她浸豬籠。
現在新社會新時代,慕凌凱即使再咽不下這口氣,也不可能給她弄出個浸豬籠的酷刑了。
不過,離婚,是肯定避免不了的。
反正,在夏小悠的意識裡,三年前她和慕凌凱就是離了婚的。
現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