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驚嚇過度,大腦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慕凌凱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如實說道:“醫生說,想要完全康復,很困難。不過有些事情,連醫生都說不清楚。在醫學上,有時候也會有奇蹟發生。畢竟,景景不是先天性智力障礙。所以,她身體痊癒,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只是,那個機率,相當小。”
“哪怕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我也不會放棄對景景的治療。”霍北軒猶如在對自己下命令,說得深沉而又鄭重。
而後,他的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陰戾冷沉:“夏歡,她現在如何?還沒有死吧?”
“沒有,被警察帶走了。”慕凌凱輕描淡寫地回覆,唇角挑起一絲諷刺的冷弧:“估計,一開始她是有自殺的傾向。不過,最終,還是沒敢死。”
“她最好,不要死得那麼快。”霍北軒凜然攥緊了自己垂在身側的左手,聲色肅殺,戾氣叢生:“死,太便宜她了。生不如死,才是對她這種喪失人性的女人,最好的懲罰。”
“對她的處理,你回來看著辦吧。”慕凌凱疲憊不堪地揉了揉太陽穴,直言說道:“我就不插手了。畢竟,她是小悠的堂姐。她犯了這麼重的罪,小悠的心裡,也不舒服。”
“我知道。那就先這樣吧,我明天就回來了。”霍北軒淡然頷了頷首,掛了電話。
大概因為和霍北軒透過電話,景荷的心裡變得踏實了些。
整個人,也冷靜了不少。
沒有再繼續魂不守舍,無休止地哭下去。
慕凌凱講完電話,從陽臺回到病房的時候。
景荷已經牽著景景的小手,到衛生間裡,給景景把臉洗得乾乾淨淨。
頭髮也重新梳整齊了,紮成了兩個可愛的羊角辮。
慕凌凱的嘴角,不覺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他走到景景的面前,蹲下身溫和地說:“景景,我是你的三叔。來,我們重新認識一下。”
景景眨著依然漂亮清澈的大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
慕凌凱抬手輕輕捏了捏她剛剛紮好的小辮子,溫和地笑道:“不要緊,以後,我們會越來越熟悉的。”
夏小悠站在旁邊,百感交集地注視著小小的景景,也含著淚花笑了:“對啊,天博雅苑,有專門給景景留的別墅。等到你們一家搬過來,我們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景景還是那個樣子,呆怔怔地站著。
既不說話,也不動。
彷彿,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景荷的心裡十分酸楚,嘆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來,把景景牢牢地抱在了懷裡。
就好像,抱著自己最珍貴的稀世寶貝,眼睛紅得厲害:“景景,我是媽媽。媽媽永遠都愛你。”
也許是,母女連心。
那種天然的血緣親情,怎麼都無法割捨得斷。
也許是,景景醒來之後。
景荷一直細心陪伴呵護著她,溫柔有加地給她洗臉扎頭髮,讓景景產生了最原始的親近感。
此時,景景雖然還是緊緊地閉著嘴巴,什麼都說不出來。
可是,卻把自己的小腦袋,依賴地往景荷的身上靠了靠。
“景景知道往你懷裡靠了!她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夏小悠驚喜交加地叫了起來,而後興奮地看向慕凌凱:“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景景肯定能恢復健康的,肯定能像以前一樣聰明活潑。是不是,慕凌凱?”
“是。”慕凌凱鄭重其事地答了一個字,把她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景景肯定能恢復健康。”
夏小悠想了想,徵詢著說道:“景景臉上和身上的傷,還是要找外科醫生處理下吧。要不,我們帶她上樓?今晚,剛好是喻青揚值班。”
慕凌凱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聲調有意識地拉長:“哦?這麼巧?”
“就是這麼巧,也就只是巧合而已。”夏小悠沒好氣地撇撇嘴巴,主動安撫地握住他的手:“你要是不放心,全程陪同我去,在旁邊監督著好了。”
“倒是不用監督。”慕凌凱覺得現在的小羊羔,已經變得知道在意他的感受了,忍俊不禁地笑道:“小悠,你有這個自覺性,我很開心,也很放心。”
“切!無聊!”夏小悠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心裡,卻甜滋滋的。
這時,劉嬸提著好幾個飯盒走了進來,笑著說道:“慕總,太太,你們餓壞了吧?快來吃飯。”
慕凌凱接過飯盒放到了餐桌上,招呼她們兩個女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