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慕凌凱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自己一時大意,言多必失。
無意間,又捅到小羊羔不能釋懷的馬蜂窩了。
吃癟地撫撫下巴,他好脾氣地解釋:“除了小時候,我沒有讓任何人給我餵過飯和洗過澡。這個特權,只有你有。這輩子,我只會授權給你一個人。”
“你真沒讓,肖韻韻伺候過你?”夏小悠懶洋洋地睨視著他,一字一句,問得慢條斯理,意味深長。
“真的沒有!”慕凌凱叫苦不迭,當即舉起自己沒有受傷的左手,鄭重其事地向她保證:“我對天發誓,從來沒有讓她伺候過什麼。”
“可你總吃過她做的飯,喝過她倒的茶。”夏小悠得理不饒人,陰陽怪氣地擠兌他:“整天韻韻韻韻的,你叫人家,叫得多親熱啊。”
呃,慕凌凱再度吃癟被嗆聲,本著強烈的求生欲,老老實實地認錯:“小悠,那時我是為了氣你才那樣叫的。其實,你不在的時候,我都是叫她肖小姐。”
“好啊!你敢故意氣我!”夏小悠杏目圓睜,兇巴巴地說道:“說吧,你想要接受什麼樣的懲罰?”
“都是過去的事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慕凌凱輕輕揚起了唇角,笑得如沐春風,風采分外惑人:“小悠,就罰我一輩子都聽你的指揮吧。”
“哼,看在你救小景景受傷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了。”夏小悠頑皮地彎了彎眉眼,主動幫他夾了一筷子菜:“快吃吧,你也多吃點。”
呵呵,他們這一對小夫妻。
現在這樣子看起來,才真正像是一家人了。
坐在一旁的劉嬸,把他們倆之間的親密互動全數看在了眼裡。
不由得感慨萬千,欣慰十足地笑了。
而坐在另一邊小椅子上,讓媽媽餵飯的小景景。
雖然經過這麼一次大的劫難,智力受到了一定影響。
但是她天性中存在的那份乖巧,卻沒有改變。
所以,景荷很快就喂她吃完了一小碗飯。
然後,景荷把女兒抱到餐桌邊坐下,和顏悅色地問她:“景景,還吃嗎?”
景景一聲不吭,就好像沒有聽到似的。
景荷很有耐心,試探著又給她餵了一口飯。
景景卻是,緊緊地閉著嘴巴不肯張開了。
不像剛才,飯一喂到她的嘴邊,她就乖乖地張開嘴巴吃掉。
這說明,她應該是吃飽了吧。
景荷微微鬆了口氣,這才拿起碗筷自己開始吃飯。
景景一直乖乖地坐在她身邊的靠椅上,不吵不鬧,也不亂動,安靜得驚人。
根本就不像,一個剛剛五歲大的孩子。
夏小悠看得,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夏歡,真是造孽啊!
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這麼好的一個孩子,被她活生生的害成了這樣。
如果,日後不能恢復正常。
那就真的,太可憐了……
吃完飯後,劉嬸收拾好碗筷,先回天博雅苑了。
景荷細心地把景景帶到衛生間,讓她上了個廁所。
然後,他們一起去樓上外科找喻青揚。
原本,慕凌凱想自己帶景景去就行了。
有些話,他正好可以單獨和喻青揚挑明,講得更清楚一些。
可是,景景現在只認景荷一個人,誰牽她的手都不行。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
他們一行三個大人,加一個孩子。
共同浩浩蕩蕩,來到了十一樓的外科。
看到他們這麼大陣仗,突然過來。
喻青揚略微有些吃驚,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問:“小悠,有事麼?”
夏小悠現在,也牽不住小景景。
她抬手指了指怯生生靠在景荷腿邊的景景,微微嘆了口氣說:“這是我侄女,臉上身上都是傷,想請你幫忙看看。”
景荷趕緊把景景牽到了喻青揚的面前,聲色懇切地說:“喻醫生,麻煩你了。”
喻青揚仔細地盯著景景臉上的淤青和淤紫看了看,又細心檢視了一番她胳膊和腿上的傷處。
他很是驚愕,皺著眉頭道:“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弄成這樣?是被大人打的吧?”
“是的。”景荷點點頭,眼眸裡倏地就泛起了晶瑩的淚光:“是孩子的繼母打的。現在,孩子被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