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這幾句話,戳到了黎夢雪心底最深的痛處。
她惱羞成怒地踢打著,尖利的長指甲,很快在楊飛的臉上抓出了兩道鮮紅的血印子。
楊飛不再說話。
這一時刻,他的心中,充滿了無以言說的悲憤與絕望。
他甚至後悔,為什麼當初要認識黎夢雪?為什麼要死心塌地毫無保留地守候在她的身邊?
他已經過了三十歲,留在家鄉的父母,都年事已高,不止一次地催促他該結婚生子了。
如果當初沒有做黎夢雪的保鏢,那麼這些年來,他也一定找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成家了。
雖然沒有黎夢雪漂亮,可是至少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然而他現在,還只是在做著這個女人呼來喝去的奴隸。
沒有自己的尊嚴,也沒有自己的時間和空間。
所有的一切,都由她掌控支配。
他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給了她,可還是換不回她哪怕十分之一的情義……
楊飛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了?
只能把滿心的憤懣和苦悶,以這樣的方式盡數宣洩出來……
漸漸的,黎夢雪不再反抗了。
本來就喝了酒,她身體的渴望很快被楊飛調動起來。
最後,黎夢雪帶著心靈的極度不爽和身體的極度快樂昏沉沉地睡去。
甚至,都沒有顧得上去洗澡。
楊飛慢慢地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這裡,他是不能留下來過夜的。
黎夢雪曾經趾高氣揚地對他宣稱過,她的床,只會留給夠格當她丈夫的人。
而他,當然是沒有那個資格的,完事了就得滾蛋……
想到這些,楊飛不由滄然苦笑,更加覺得自己就像黎夢雪養的一個玩物。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悲而又可憐……
剛剛走出房間,卻迎面碰到了正好回來的明皓軒。
這兩年來,明皓軒回到別墅的時間屈指可數。
有時甚至,一個月兩個月都不回這裡住一次。
所以這時候乍然遇到他,楊飛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安,硬著頭皮喊了聲:“總裁。”
看到他這麼晚,從黎夢雪的房間裡出來。
明皓軒同樣感到意外,擰了擰眉頭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小姐喝醉了,又哭又鬧,我剛哄勸她睡著……”楊飛看似平和地解釋了一句,手心裡卻滲出了一把冷汗。
“你的臉怎麼回事?”明皓軒黑深的眼眸,銳利地盯住他臉頰上那兩道嶄新的血痕。
“哦,小姐鬧時抓的……”楊飛撫了撫臉上的傷口,低聲說道。
明皓軒濃黑的劍眉皺得更緊:“她現在經常喝酒?”
“是的。”楊飛垂下眼眸,深深地嘆了口氣。
明皓軒略微沉吟了一下,聲色不動地發話:“你找機會勸勸她,還是讓她儘快回北京去吧,那邊的環境更適合她。”
楊飛又一次苦笑,本來想說,總裁你都說不動她的事情,我又怎麼能勸得了她?
然而想了想,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恭敬地點了點頭:“好。”
“你去睡吧。”明皓軒說。
楊飛答應了一聲,匆匆往樓下走去。
明皓軒沉思地注視著他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平緩地滑過,不知不覺,凌瑤瑤回來也有兩個多月了。
她依然對明皓軒冷若冰霜,對他的所有的好意和關心通通視而不見。
而明皓軒,也依然毫不氣餒。
堅持著每天陪凌瑤瑤一起跑步,堅持著隔三差五就給她送一份別出心裁的禮物,堅持著有空就過來找她。
哪怕凌家,從來沒有真正為他敞開過大門。
哪怕凌瑤瑤從來沒有給他過一個好臉色,把他送的東西,全都看都不看毫無例外地轉送給了別人。
他也沒有放棄過,自己心中的這份執著。
明皓軒知道,他曾經留給小丫頭心上的傷口太大。
現在要重新把她挽回到自己的懷抱,必定要付出比從前多數倍百倍的心神和精力。
當初,他幾乎沒有多花費心思追求過凌瑤瑤,就那樣半強迫地把她變成了自己的女人。
而現在,他願意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