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緩緩從夜天煥的眼中流露出來。
站在夜天煥身前的展群,看著夜天煥的模樣,低笑著開口。
“這次,怕是四皇子又失望了。”
夜天煥聞言,微微點頭。
那毒是他讓展群給夜天承下的,雖然不會要人命,可那滋味確實難受,夜天承會情緒失控,也不奇怪。
不過,這還不夠。
緩緩抬頭,笑意淺淺的看向展群,夜天煥低聲開口。
“明日,將藥下在水裡,加大藥量。”
夜天煥的聲音很低很淺,猶如天邊的雲一樣,虛浮的有些縹緲,可是,那確確實實是他說出來的話。
天陵口不能言的五皇子,一個似乎永遠都與皇位無緣……
其實,不過是一個偽裝的騙局。
夜天煥,他騙了所有人。
包括皇上!聽到夜天煥的聲音,展群並不意外,他是夜天煥的心腹,夜天煥能開口說話的事,他早就知道了。而且他還知道,夜天煥還有一手模仿人聲音的本領,不說惟妙惟肖,但
也至少能有八九成的相似度。
一般人,若非極度熟悉的人,根本無法分辨。
就像他剛剛的聲音……
那虛幻縹緲的聲音,根本不是夜天煥的本聲,他模仿的,不過是日前,在酒樓中見過的一個表演的伶人。
夜天煥隱藏的,遠比其他人想的要深得多。
心裡想著,展群點頭,快速應聲道。
“是,明日一早,屬下便安排。”
“小心點,別露了馬腳。”
已經飽受折磨的夜天承,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這個時候比之瘋狗,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被他盯上了,被他咬住了,那想脫身就難了。
展群辦事能力不錯。
這個時候,正是與夜天承、夜天放博弈的關鍵時候,他可不想展群出事。
被人斷一臂,更暴露了自己……
這種恥辱,他不接受。
知道夜天煥的意思,展群連連應聲。
“主子放心,屬下一定將事情辦得妥妥的,不會讓人發現任何端倪。”
“嗯。”
淡淡的應了一聲,夜天煥這才又道。
“日前,四哥已經派人回京的,不出意外,他是回京城找夏傾歌了。你安排人盯著點,若是發現夏傾歌的蹤跡,殺……”
最後的“殺”,夜天煥說的冰冷。
那口氣,顯然夏傾歌的一條命,在他眼裡一文不值。
不過,這也怪不得夜天煥。他從小就裝啞,嗓子好好的,卻從未正大光明的開口說過一句話,因為他比其他皇子更明白,皇權血路,只要走在這條路上,就沒有心軟沒有柔情,這裡有的只是嗜血,
是你死我活。
夏傾歌站在了夜天絕的身邊,夜天絕又是那麼一個風光霽月、實力超群的人……
他們為敵,不過是早晚的。
先下手為強。
這一點狠勁兒,夜天煥自認不輸任何人。展群跟在夜天煥身邊多年,他對夜天煥,也極為了解,他心裡知道,夜天煥動了殺夏傾歌的心思,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這次,藉著夜天承的事動手,也不過是順手的事
。
微微點頭,展群低聲道。
“明白,屬下會去安排的。”
“記得,若是真的出手了,就做事利落點,不要讓老七抓到把柄。”
想著夜天絕,夜天煥不禁有些頭疼。
自從夜天絕的腿出了問題開始,他就將薛丙川,派到了夜天絕的身邊,本以為有薛丙川在,即便不毒死夜天絕,也能讓他的腿,一直維持在站不起來的狀態。
一個沒有了雙腿的戰王,就是一個紙老虎。
自然是不足為懼的。
畢竟,這天陵不能要一個站不起來的皇帝。
正如他口不能言的偽裝,也給自己求了一份安穩一樣,因為,這天陵也不需要一個口不能言的皇帝。
這些都是致命的弱點,區別就在於,夜天絕的腿是真有問題,而他的口不能言,只是一種自我保護。
不過,這種局面因為夏傾歌打破了。
夏傾歌給了夜天絕一雙腿。
夜天煥想著那日在朝上,看著夜天絕重新站起來的模樣,他心裡就不舒坦,而讓他更不快的是,薛丙川斷了和他的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