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夏傾歌的話,夏明博不禁有些怔愣。
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對自己的這個女兒,也算有些瞭解,她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繞彎子,更不喜歡說廢話。
她既然問了,就一定是有話要說。
目光灼灼的看著夏傾歌,夏明博低聲開口。
“傾歌,你想說什麼?”
“只是想知道,爹對今日娘中了迷藥,她的房間又起了火有什麼看法?難道爹沒有什麼想法嗎?”
對上夏明博的眸子,夏傾歌一雙眸子猶如深潭。
夏明博看不出她的喜怒。
眼神微微暗了暗,夏明博低聲道,“傾歌你放心,爹一定會找出那個傷害算計你孃的人,不會讓她平白受了委屈。”
“呵呵……”
淡淡的笑笑,夏傾歌嘆息了一聲,她緩緩搖頭。
“爹,你就只有這一個想法嗎?”
夏傾歌的話裡帶著冰冷,眼神中也帶著疏離,夏明博不傻,他到了這會兒,怎麼可能還看不出來?
眉頭緊蹙,他低聲道。
“傾歌,你不是個繞彎子的人,咱們父女倆,你有什麼話都可以直說。”
“好,那我就直說了。”
聲音驟然更多了幾分清寒,夏傾歌道。“爹,你這侯府空有安樂之名,卻沒有絲毫的安樂之實,娘在這侯府裡,能被人囚禁,莫名其妙的中了要命的毒藥,坐著等死,爹可曾想過是誰下的毒手?如今,娘在房間
內又中了迷香,險些被人活活燒死,難道爹真的想不到,這背後操刀的人是誰?”
“你說月娥?”
眼睛瞪大,夏明博連連搖頭。
倒不是說他心裡,對凌月娥有多少信任,而是他已經接了訊息,“傾歌,這事不可能是月娥做的,爹已經接了訊息,她已經被燒死了,她……”
夏明博的聲音戛然而止。
燒死……
說完這兩個字,夏明博才後知後覺,凌月娥那剛傳來訊息,說她葬身火海,被燒得面目全非了,嶽婉蓉這緊接著就著了火。
這把火燒得,未免太巧合了。
動手的人,就算不是凌月娥本人,也很可能和她脫不開干係。
夏明博的心思,都在眼裡。
夏傾歌看的清清楚楚,她淡漠道,“爹,你也覺得不對勁兒了,是嗎?”
“我……”
“或許,我應該換一個問法,你是如何得到二姨娘葬身火海的訊息的?爹,你派去的人,可只有一個車伕,而那個車伕已經死了。死人,會給你報信嗎?”
青蓮夫人的死訊能傳回來,那是有人刻意安排。
這陣子,素語派出去的人,也帶回了訊息。
她肯定肯定,青蓮夫人沒死。“我讓素語派人去查過了,那大火的破廟在香案下面,有一條通往廟外後山的密道,足可以讓人偷天換日。為了保險起見,我也讓人去驗過屍體,那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
,與二姨娘的諸多細節,都有出入。”
“她……她真的還沒死?今日的事,與她有關?”
夏明博聲音裡,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顫抖。
這個真相,於他來說到底有些殘忍。
不過,夏傾歌既然開了口,就不會收手,更不會手軟。
她語氣冰冷道。
“爹是個聰明人,百萬雄師在你的手上,也能運籌帷幄隨心調遣,可到了身邊人,怎麼就被蒙了眼呢?這些話,又何必問出口?”
這聲問,讓夏明博黑沉的臉上,泛起一抹淺淡的紅暈。
那是羞愧之色。
這些,夏傾歌都看在了眼裡。
緩緩起身到夏明博身邊,夏傾歌低聲開口。“爹,傾歌得跟你道歉,今日女兒對你不敬,有些咄咄逼人了,不過為了娘,我一點都不後悔。娘與爹成親多年,她以你為天,事事順著你,有些話她不敢說也不會說,那
就我來說。”
“你說。”
夏明博是個武將,卻不是個莽夫。
他聽得進逆耳忠言。
做為女兒,夏傾歌的言辭或許會有不當之處,但他不會計較。
那何嘗不是真心話?
聽著夏明博的話,夏傾歌也不矯情,她直言道。“爹,你其實是個重情的人,否則,你不會念著二姨娘當初的救命之恩,將她帶回府,更不顧她的歌姬出身,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如果你不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