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正的目光,太過直白。
在場的人沒有傻子,話說到這個份上,誰還能不明白這一眼的深意?
只不過,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開口。
不論事情怎麼發展,自有吳子正出面,得罪夏傾歌、得罪安樂侯府的事,自然不沾染最好。
可架不住有腦子不夠用的。
夏靜怡將吳子正的眼神看在眼裡,臉上不禁露出些許幸災樂禍。
“吳大人,你說的煞星,不會是我大姐吧?”
“星象測算,正是如此。”
“吳大人,你素有知天曉命之能,這關於這煞星的測算,關乎我天陵國運,若這煞星真是我大姐,大人要如何……”
“靜怡,住口。”
夏靜怡的話還沒說完,老太君便厲聲開了口。
夏傾歌因著天命煞星的流言,被送出去多年,老太君對她固然不喜,可是,吳子正所說的煞星,決不能是夏傾歌。
否則,安樂侯府出了一個有損國運的女兒,還如何在皇城立足?
夏靜怡與夏傾歌不和,小打小鬧,老太君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大是大非面前,她決不允許夏靜怡胡鬧。
冷眼瞪了夏靜怡一眼,老太君冷冷開口。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一邊去。”
“祖母……”
衝著老太君欠身行禮,夏靜怡面色沉靜道。
“靜怡心知祖母關心侯府未來,也心疼大姐命運多舛,可是關乎國家興亡的大事,還請祖母不要意氣用事。”
話音落下,夏靜怡也不看老太君的臉色,她轉頭看向夜天放、夜天承幾人。
“各位王爺,臣女靜怡有些話不得不說。”
“三小姐但說無妨。”
夜天放開口,準允夏靜怡的話。
這也算是不著痕跡的敲打老太君,一定要識時務。
老太君臉色暗沉,頻頻向夏靜怡遞眼色,然而夏靜怡根本不看在眼裡,她直接開口。“大姐因天命煞星的流言,被送出府多年,這在皇城內無人不知,近來因著夫人身子虛弱,她被接回來侍疾,雖說夫人身子好轉,可自從她回來後,侯府家宅不寧,我與二姐相繼受傷,侯府大公子夏長赫遭人刺殺,險些喪命,據聞就是太子爺也曾突染惡疾,吃盡苦頭……本來,這些都是毫不相干的事,可現在有翻龍石刻示警,不得不讓人深
思。”
為了對付夏傾歌,夏靜怡胡說八道,可是一點都沒留情。
老太君聞言,臉色更冷了幾分。
這些話,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說,更不能從安樂侯府的人嘴裡說出來。夏靜怡這是在將夏傾歌往死裡逼,更是在將安樂侯府的臉面往泥裡踩。
她能高興才怪。
反倒是夏傾歌,臉色平靜。
那樣子,彷彿夏靜怡所說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見不得夏傾歌這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夏靜怡緩緩看向她,“大姐,為了大局著想,你還是聽吳大人安排的好。”
“呵……”
夏傾歌冷笑,她一步步走向夏靜怡。
“靜怡,身上的傷……不疼了?”
“大姐,正事要緊。”
“我自然知道正事要緊,可關心庶妹,也是我這個當姐姐的本分,免得你胡言亂語,之後遭罪,姐姐這心裡……過意不去。”
“你……”
“吳大人……”
不理會夏靜怡,夏傾歌打斷她的話,轉頭看向吳子正。“傾歌雖不在皇城內長大,卻也知曉大人乃我天陵能人,素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之名,更有觀察星相卜往佔來之能,傾歌欽佩已久。只是,傾歌不知這遮掩紫微之光、影響
天陵國運的煞星,應當如何論處?”
“當誅。”
這兩個字,吳子正說的擲地有聲。
夏傾歌聞言,微微點頭。
“煞星誅,還紫微以光,旺北斗之氣,興國運隆昌,倒是應該的。”
“大小姐心思通透,心懷天下,這其中利害更是明瞭於心,既如此,那本官就不多費口舌了。”
話音落下,吳子正衝著府門的方向望了望。
“來人……”
話音落下,一行二十幾個穿著御林軍服飾的官兵,快速湧進了安樂侯府。
他們直接將夏傾歌包圍了起來。
老太君見狀,臉色清冷。
夏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