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夜天絕和夏傾歌早已經在等著了。
皇甫傑出來,看著他們兩個人並肩站立,相互扶持著,他的眼睛忍不住有些溼潤。
其實,在明確了自己對林情璇的感情之後,他也曾幻想過自己與她琴瑟和鳴的模樣。雖然相識時間不長,可他知道,他對林情璇一見鍾情,心裡是期待與她長相廝守的。
為了她,他願意做很多事,也願意付出很多。
只是現在,他心裡灰濛濛的一片,有些不確定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想要個答案。
皇甫傑注視著夜天絕和夏傾歌,呆愣愣的,眼神也有些炙熱。許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夜天絕緩緩側頭,瞧見了確實是他,夜天絕才扶著夏傾歌轉身。
見狀,皇甫傑迅速上前。
“王爺,王妃……”
“不必如此,”夏傾歌知道皇甫傑之前對自己不恭,惹了夜天絕不痛快,索性她也不讓夜天絕開口,而是自己問道,“皇甫公子,可想好要如何了?”
聽著問話,皇甫傑眉頭緊鎖,他抿著唇半晌才道。
“還請王妃為她施針,讓她清醒。”
皇甫傑這話,像是一種答案,可是他那猶猶豫豫的模樣,夜天絕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話並沒有說完。
犀利的眼神,不斷在皇甫傑身上瞟,夜天絕半晌才冷聲開口。
“人醒了之後呢?”
“醒了之後,”低聲呢喃著,皇甫傑看向夏傾歌道,“人醒了之後,還請王妃幫忙問她一句話,當是給我一個決斷。”
“什麼話?”
“我在她的心裡,是否只是一枚棋子?”
這話,皇甫傑說的很輕,像是天邊的雲一樣,輕飄飄的,有些虛幻縹緲。可夜天絕和夏傾歌都知道,皇甫傑的心裡,必然是極沉重的。
夏傾歌的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想,若是皇甫傑遇上的人,不是林情璇該多好?
換一個人,他的深情或許就不會被辜負,他能與那個人相濡以沫,地久天長。而不是現在這樣,忍著痛,壓抑著心頭的絕望,舔舐著自己的傷口,固執的堅持。
可惜,沒有如果。
衝著皇甫傑微微點頭,夏傾歌也不繞彎子。
“皇甫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這句話我一定會問林姑娘,給你一個答案的。”
“其實,問與不問,又有什麼差別?”
夜天絕開口,聲音冰冷,平靜無波。
看著皇甫傑,他道,“你應該清楚,有些事一味的去追究一個結果,不過是在讓自己失望受傷。”
這道理,皇甫傑也明白。
只是,不甘心。
對上夜天絕的眸子,皇甫傑道,“哪怕是受傷,我也需要知道一個結果。人這一輩子,總歸應該活的明白一些,自欺欺人也許活的更快活些,但是細想起來,總會覺得有些缺憾。”
“既如此,就聽你的。”
夜天絕說著,隨即指了指旁邊的房間。
“那房間與林情璇在的房間是相通的,只隔了一扇小門,你進去等著,自然能聽到你想要聽到的一切。”
“謝王爺、王妃成全。”
皇甫傑說著,便頭也不回的進了那個房間。
夏傾歌瞧著他那執著的模樣,也不禁輕輕嘆息,“要不說呢,好人未必就有好報,他心有仁善,想要救人性命,可結果卻是讓自己傷心難過。”
“錯誤從來都不在於救人,而在於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對一個自己不瞭解的陌生人動心。”
“可感情又豈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所以,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自然不論什麼結果,也都得他自己來承擔。這與好人有沒有好報,並沒有關係。”
夜天絕的話,少了幾分感性,卻十分通透。
夏傾歌聽著,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也終究沒再說什麼,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只能向前看。
至於皇甫傑……
他若是好一些,大家皆大歡喜,而若是他就此傷心難過,甚至憂傷抑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想著,夏傾歌緩緩開口,“走吧,咱們進去。”
“嗯。”
夜天絕點頭,隨即攙扶著夏傾歌,再次進了房間。
雖然百日醉是夏傾歌的毒,她也有解藥,只不過對方是林情璇,功夫了得,心思又狡詐,所以夏傾歌並沒有打算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