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歌輕輕勾唇,“再妙的方子,也不過是能暫時保住他的命而已,他的身子原本就羸弱不堪,這樣的情況下,就算能平安度過這一劫,他之後的日子也會很難過。”
這點,陸大夫又如何不明白?
不是他這醫者仁心不足,而是醫者為醫不為神,這個公子的隨從,蠻橫無理,殺意沸騰,這樣子的病人,能暫時治好了,平平安安的送走了,就已經是萬幸了。
後面的事,他們真的有心無力。
心裡如是想,可這些話,陸大夫是斷然不會說出來的,否則,惹惱了那兩個蠻橫的隨從,指定又要惹出一段風波。
不過,夏傾歌倒是懂他的意思。
醫者這職業,從來都是這樣的,能夠治得好的,病者、家屬,千恩萬謝,恨不能奉之為神;可若一旦無能為力,便是庸醫庸才,合該千刀萬剮。
人性,大抵都有它現實的一面。
這無可迴避。
心裡想著,夏傾歌冷冷的看了那矮個子隨從一眼,隨即道,“方子我開了,是你們自己熬藥,還是我來安排?”
聽到問話,那隨從迅速上前,抬手要拿夏傾歌的藥方。
可就在這瞬間,夏傾歌收回了自己的手。
藥方,重新拿回到自己的手上。
“陸大夫,讓王爺將外面的莽漢給帶過來。”
“是。”
陸大夫聞言,知道夏傾歌要算賬了,他迅速出去,很快夜天絕便走了進來。而夜天絕身後跟著的,正是兩個鉗制著那魯莽隨從的人。
人都進來了,一時間,這房間顯得有些狹窄。
夏傾歌知道,這對病人休養不利。
索性,她也不浪費時間。
“病我治了,命我保了,一時半會兒,你們公子死不了,正好藉著這會兒工夫,咱們把賬算算。”
聽著這話,那被鉗制的隨從,用力掙扎。
“你這刁婦,你想怎麼樣?”
“我若是你,會乖乖的閉嘴。”
“你……”
不理會那男人,甚至於粗暴的將他的話打斷,夏傾歌冷眼看向房間內的矮個子隨從,冷厲的開口。
“方子就在我手上,想要方子救你們公子的命,接下來如何做,就得聽我的。”
聽著夏傾歌的話,那矮個子男人眸色一冷。
“姑娘是個醫者。”
“沒錯,我是個醫者,只不過是個小氣的醫者,施針刺穴,保他兩個時辰的命,我仁至義盡了,所以接下來的事,得按我的規矩辦。答應,拿方子救人,不答應,抬人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