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當眾被罵,強忍著沒哭,道:“車靜芳是豪商之女,父母雙亡,有個哥哥,會詩文,敢於,敢於……”
(倆人角色調換一下。)
“不要背,怎麼理解怎麼說。”許·大魔王·非放緩聲調。
不過畢竟是小姑娘,才17歲,已經亂了方寸,啥都想不起來。
“好了,你也最後講。趙銘銘,你的。”
趙銘銘看了眼可憐的小夥伴,巴拉巴拉一大套,“我覺得沈婉娥和車靜芳很像,都飽讀詩書,都大膽追求愛情,都沒有世俗偏見。
演起來容易撞車,我覺得可以從個人特點入手,我稍微活潑一點,琴琴安靜一點。”
“喲,有長進,都會搶答了。”
許非點點頭,笑道:“不錯,技巧上再跟鄧老師請教請教。”
緊跟著,王燕和曹影的丫鬟,劉義君的謝書生,朱宏佳的顧秀才,姜五的車大,皆談了談對角色的想法。
蔣琴琴支支吾吾的也說了幾句,臉上掛不住。
末了中午吃飯,下午一集一集捋劇本、捋臺詞。晚上老師教吹笛子和彈琴的基本指法,何情、陳虹、如萍那邊,則跟著周潔學跳舞。
《歡喜姻緣》不是《紅樓夢》,都女扮男裝去喝酒了,也別講什麼羞答答看人,掩帕子輕笑。
但基本功課要懂,你彆嘴沒對上吹孔,古琴彈出鋼琴的指法,那跟智障一樣。
一天下來,所有人戰戰兢兢,不敢懈怠。
……
夜,悶熱。
趙銘銘穿著大短褲,光著兩條白腿啪嗒啪嗒跑上樓,把暖瓶一放,“琴琴,怎麼沒去打水?我幫你打了,一會不供應了。”
“謝,謝謝銘銘姐。”
“你怎麼了?”
她聽聲音不對,爬床上一掀被子,小姑娘自己哭呢。
“哎喲,至於麼?”
趙銘銘滑稽,笑道:“說你兩句就哭呀?我拍《雪山飛狐》的時候天天被罵。”
“可,可那麼多人。”
“我那幾十號呢,還有臺灣同胞,你這算啥?”
她把對方扶起來,道:“我跟你講,許老師這人特簡單。你不聰明,他頂多說你笨。你矯情、不刻苦,那是態度問題,趁早走人。
我一開始也難受,後來皮實了,罵就罵唄。”
“那你圖什麼?”
“我們能紅啊,能進步啊,這還不夠麼?”
趙銘銘不愧是嫡系,看的特明白,“你記住一句話,生活中你把他當哥,幽默體貼,無微不至。
工作中你得把他當爺,說一不二,唯命是從。但別怕,他講道理,從不故意刁難人。”
“……”
17歲的小妹子重新整理認知,五官擰做一團。
她哪兒見識過這個?只覺大人物規矩多,抹了抹眼淚,“那,那我以後不哭了,我也皮實。”
(都返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