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惠敏出色的完成了任務,也讓劇組人員情緒高漲,表現欲爆棚。
不過對許非來說,真正的看點在另兩位身上:葛尤和陳小二。
他們大概是國內最具喜劇天賦的演員。前者的戲路本應很寬,成就本應更偉大,結果被鎖死在賀歲片裡,歲數大了才跑出來。後者沒演過什麼其他型別的作品,倒是心甘情願為喜劇奉獻一生。
倆人風格完全不同,一個內斂,一個外放,誤打誤撞出現在同一部戲裡。
許非直道可惜,因為都沒成熟,也不是一部正經電影,到最後才有一場對手戲。
而且這個g點只有自己懂。
陳小二演的笨賊,好容易偷到了戴紅花的傳家寶,用布包著,挺沉。他溜回床底下,準備趁天黑逃走,沒忍住把布拆開,發現是個醬菜罈子。
這時好死不死的,白奮鬥和陶蓓衝突激烈,在屋裡大吵。
“你不喜歡她,你一口一個親愛的?”
“那不是排戲麼?”
“排戲?我看你是假戲真做!”
“你怎麼有點胡攪蠻纏呢?”
陳小二pia在床底下,看著手裡的醬菜罈子,眼睛發直,深覺受到了智商上的侮辱。
“咯吱咯吱!”
突然異響傳來。
劉貝猛地打住,“什麼動靜?”
“咯吱咯吱!”
“白奮鬥,你又買副食品了?狗改不了吃……啊!”
劉貝驟然尖叫,從床底下居然鑽出個人,戴著毛線帽子,相貌極其猥瑣。
“你誰啊?”
“我誰?我誰?你們院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個跟神經病似的!你說我容易麼,在床底下藏了兩天,吃不好睡不好,就為攢點過年錢,結果……好啊!有這麼坑人的麼?”
啪!
陳小二越說越激動,把罈子一砸,又把帽子一摔,露出個光頭。
那陳年老壇味道撲鼻,黑的黃的濺了一身。
“……”
所有人都在憋笑,這演技加上這形象,搭一眼就穩贏。
“這賊真夠髒的……”
“停!”
許非直接喊,“節奏被人帶走了,這句不像白奮鬥說的,找找感覺。”
“好。”
葛尤應道。
“準備,開始!”
“這賊真夠髒的……停停。”
他自己都覺著不行,許非一瞧,索性給了幾分鐘時間琢磨。
因為陳小二那種外放式的風格,若不是常年搭檔,很容易自亂陣腳。幸好葛尤浸淫角色已久,有一套心得,過了會擺擺手,“再來一遍吧。”
“安靜安靜!”
“開始!”
葛尤用兩根手指插著鼻孔,用含糊的鼻音吐出一句,“這賊真髒。”
噗!
許非一樂,這就叫進步顯著。
陳小二還挺意外,愈發來勁,“還有你!你小子吃著碗裡的,瞅著鍋裡的,我特麼連個媳婦都沒有……”
他爆發出單身狗的憤怒,往腰裡一摸,掏出把小刀。
“你要幹什麼?”
“別過來!”
“別過來啊!”
葛尤把劉貝護在身後,三人開始繞圈,繞著繞著陳小二猛地一撲。
“小心!”
他轉身抱住姑娘,然後慘叫,“啊!”
正此時,韓影和許非衝進來,幾下把笨賊制服。
“好!過了!”
話音落地兒,葛尤還驚魂未定,看看那把小刀,“哎喲,你說這萬一沒弄準,真插進去怎麼整?”
“屁股肉厚,頂多留一疤,別插縫裡就行。”許非道。
“你這人,低俗!”
葛尤白了他一眼,末了又道:“陳老師,跟您搭戲舒服,受教受教。”
“嘿嘿,客氣,你也不錯。”
陳小二比對方年長几歲,一副老大哥的亞子。
…………
當天晚上,劇組移到大菊衚衕收尾。
天黑濛濛的,空氣中似浮動著淡淡傷感,此情此景讓很多人有種錯覺,好像回到了一年前,第一部結束的時候。
為了最後這一幕,劇組下了血本,撒了無數雪粉。又用道具做了幾個雪堆,在角落燈光一斜,看不出真假。
葛尤屁股上纏著紗布,跟紙尿褲似的,屁股受傷不用這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