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時間,倆人腦袋嗡地一下。
《我是你爸爸》也沒了?兩部片加起來六百多萬,全打水漂了???
回去的路上,倆人都沒說話。
車緩緩開著,劇組一個勁打電話:“導演!群演等得不耐煩了,咱拍不拍啊?”
“給他們結賬,都回家吧。”
“那舞臺拆麼?”
“拆吧。”
“劇場也要收費,說是我們自己不拍,談好的不能少。”
“給吧。”
呼啦啦一夜間,劇組解散,人去樓空。
……
馮褲子喝的不省人事,被朋友拖回家的。
他現住通縣的一個酷似農民新村的別墅區裡,周圍全是莊稼地,白天黑夜都靜悄悄的。
開發商已經跑了,小區連路燈都沒有,到處是一人多高的荒草和蓋了一半的殘樓斷牆。不僅如此,當地農民為了向開發商追討土地出讓金,拿拖拉機把大門堵了。
業主只能繞道,先過一段河堤,然後從扒開的後門走。時間一長,最早入住的二三十位業主相繼出逃,僅剩五六戶人家還在堅守。
正是中午,酒醒的馮褲子站在二樓陽臺上,衝繁華的京城方向眺望,心情巨落寞。
自己從美工起家,一路混到現在,有車有房有情人,雖然情人還不能結婚,雖然別墅破了點。
但他覺得都是時運。
人生起起伏伏,自己只是時運不濟,肯定有上揚的時候。
“別吹著風,回屋坐著。”
“給你多喝點水,晚上吃什麼?我捎帶手買點。”
徐凡已經跟他同居了,極賢惠的照料生活,見他不言語,遂問:“以後什麼打算?”
“能什麼打算,手裡還有部電視劇呢。”
“我不太明白,這是衝著劇本來的,還是衝著汪老師來的?”
“都有。上頭抓得緊,他本身就敏感,這下是寧殺錯不放過了。”
“那怎麼辦啊?以後會不會都被斃了?”
徐凡擔心起來,頓了頓,道:“要不,要不我去跟許老師說說,他一年那麼多戲,肯定有機會。”
“真到那份上,還用你去說?我跟他認識更早。”
馮褲子嘆口氣,揉著宿醉的腦袋,“看吧,我先把這劇拍完。”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