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右通政又是怎麼回事?” 嬴飛羽並沒急著問責,而是打算先將事情全部弄清楚以後再說。 依照整個通政司的反應來看,這件事應該只有通政使和右通政兩人知曉! “回……回陛下!略陽縣縣令送來的奏摺先是到了右通政手裡,隨後才送到臣這!之後……之後遭到隴西郡守的威脅後,臣就命右通政先將奏摺藏好,並囑咐此事不要外洩!這一切都是臣的錯,與右通政無關!” 通政使倒也夠意思,當即將所有罪責都扛了下來。 “可給了右通政什麼好處?” 嬴飛羽沉聲詢問。 “臣確實想要用錢封口,讓右通政看在臣兩個妹妹全家性命的份上,幫臣保守秘密,但右通政一文錢都沒拿,還催促臣儘快上報!” 通政使連連擺手。 “哼哼!你放心好了,即便他沒收你的錢,光是知情不報,也定會受你連累!” 嬴飛羽冷哼兩聲。 以為沒收錢就沒事了嗎?如果右通政早點說,隴西縣的黃沙就不會危及到百姓的生命! “陛下,臣罪該萬死,求您網開一面,饒恕右通政,他也是被臣逼迫的!” 通政使也算是夠意思了,一記響亮的頭磕在地面,腦門立即見血。 “在手底下為官,確實有諸多不易,這個朕也知曉……!” “對,都是臣的錯,是臣逼他的!右通政也是沒辦法!” 嬴飛羽的話音剛落,通政使就連連點頭,趕緊罪責往自己的身上攬。 可他不知道,那句話嬴飛羽就只說了一半而已,“他錯在為官之路艱辛和數十萬百姓的生命之間,選擇了後者!” 右通政之所以選擇不報,不就是怕以後的官途不順,被上司穿小鞋? 但這樣的代價實在太大了,他根本承受不起! 通政使聽後,也不再辯解。 陛下既然能將所有朝臣全都找過來,為的應該不只是他知情不報,私藏奏摺這麼簡單。 有可能是隴西那邊的黃沙沒有控制住,傷及了百姓! 若真如此,不光他罪無可恕,右通政也確確實實跑不了! 就在通政使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之時,兩名侍衛架著右通政折返回來,“陛下,奏摺找到了!” 明德小跑著接過奏摺,恭敬的送到嬴飛羽面前。 嬴飛羽立即展開,越看臉色越陰沉,最後直接摔到大殿之上。 一眾大臣被嚇的渾身一個激靈。 他們從沒見過陛下發這麼大的火氣! 能看的出來,陛下這次是真生氣了。 想想也是,就因為趕上了虞夫人誕育雙胎,他們就知情不報,延誤了隴西的災情,確實該死! 陛下不是那種喜歡阿諛奉承之人,即便是當時就呈上奏摺,也絕對不會責怪,何必拖到如今呢? 虞夫人雙胎是三月裡的事情,如今都快到七月了,那邊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 隴西郡守能治理的好也就罷了,若是治理不好,後果可就不好說了! 已經有些泛舊的奏摺剛好扔到淳于越腳邊,他順勢撿起,展開檢視,當時臉就白了。 “怎麼樣?怎麼樣?” 康安平、蒙恬等人好奇奏摺上的內容,也立即湊了過去。 看完之後,臉色也都不好了! 內容很簡單,就是大概形容了一下黃沙突然來臨的景象,蔽日遮天,百姓連房門都出不去。 本以為幾天就會散去,沒想到越吹越多,報給郡守後,郡守始終不作為,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無奈之下,他才決定親自上奏,截止到下筆寫奏章之時,黃沙已經持續多日,一腳踩下去能達到成年人膝蓋的高度,希望朝廷能夠派兵救援! 拖了這幾個月,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他們也不敢想! 看完之後,又將奏摺轉給其他同僚,眾臣看過之後,面色深沉,全都不說話了! 這一封奏摺可是關乎了幾十萬百姓的生命,通政使這一拖不要緊,還指不定有多少百姓會喪命於此! 陛下只不過就是敲敲桌子,摔了奏摺而已,這要是換了太上皇,當時就得掀桌子,整個通政司都得跟著陪葬! 陛下已經算是夠客氣的了! 嬴飛羽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詢問,“除了你們兩人之外,通政司可還有其他人知曉此事?” “沒有,沒有,陛下,真的沒有了!此事是臣一念之差,與通政司其他人都沒關係,他們都不知情!” 通政使連連擺手,看那架勢,是真的怕殃及手底下其他人。 整個通政司也全都跪到地上,誠惶誠恐,生怕被陛下誤會! “好!康安平,你派人先將他們帶到吏部,為他們每人都錄一份口供,簽字畫押!若是還有誰與此事有牽連的,最好儘快說出來,朕會從輕處置!若是回頭被朕查出來,可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嬴飛羽吩咐道。 “是!” 康安平拱手領命,立即去安排。 他身為刑部尚書,錄個口供就是小菜一碟! 通政司的人被帶走後,嬴飛羽掃視在場眾人,沉聲說道:“朕已經命人給周邊郡縣發了電報,打探那邊的詳細情況,估計用不了多久便會有訊息!” “陛下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王賁眉頭緊蹙,開口詢問。 “陳平收到一份血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