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緊,女人將他箍住。
獨屬於她的幽香襲進鼻翼,像封印千年,死寂枯竭的野獸覺醒。
那是他一直尋覓千年,一直不曾擁有的光。
索性,那一抹光從未拋棄他,在這一瞬間,照拂了他。
幽暗的一隻瞳仁漸漸幻化正常,鬼魅的黑剝去。
宮千絕清醒了。
“我相信你可以的。”
“你再一次做到了!”
宮千絕深凝著她,大掌用力箍緊她。
將她重重地鑲進胸膛,恨不得揉進血液的力量。
月傾顏被他抱的快要窒息,喉嚨乾涸的疼意。
宮千絕渾身都在顫抖,緊張不安。
“對不起!”
“沒關係。”
“我又犯病了。”
“嗯,你挺過來了,戰勝了他。”
“可是——我差點傷害你!”
月傾顏渾不在意的樣子:“是啊,你要是再不鬆手,說不定還沒犯病,我就被你憋死了!”
“對不起!”宮千絕後知後覺地鬆開蠻力。
月傾顏靠在他肩上,一遍遍咳嗽。
“還好嗎?”宮千絕捨不得放她走,把她當做救命良藥。
“你先送開我!”
“你要做什麼?”
“吃藥!”
“苦!”
“這麼大人,還怕苦?”
月傾顏哭笑不得,從兜裡摸出兩顆糖餞,剝開包裝:“張嘴!”
宮千絕像卸下尖刺一樣溫馴,張開嘴巴。
幾顆藥丟他嘴裡。
月傾顏擰開一瓶礦泉水,遞過去。
喝完藥再喂他兩顆糖餞,這才大功告成。
月傾顏每一次都像照顧兒子一樣,盡心盡力。
主要是,這個兒子還是巨嬰形,超大個。
車子抵達目的地,是一個法國料理。
宮千絕喜歡法國菜,照顧他口味特意挑選的。
“你請我,我沒錢?”
高貴典雅的餐廳,香檳玫瑰點綴,復古多頭蠟燭燃起神秘幽光,木質牆裙刻有迷迭香、塔立剛、百里香、茴香、賽傑等花紋圖飾。各種香料有獨特的魅惑瀰漫開。
彰顯浪美。
兩人一落座,宮千絕就先發制人。
月傾顏眼眸燒的炙紅:“你沒錢?”
“嗯!”
“我不是敢給你轉了?”
宮千絕回答地理直氣壯:“520還不夠喝一杯水。”
月傾顏:“……”
他說的是事實,這個地盤,寸金寸土,連杯水都讓一般人望塵莫及。
“還不是你挑的好地方!”
宮千絕眼眸瀲灩,勾勒的笑更妖孽:“我是病人!”
一句話把她堵得啞口無言。
“要吃什麼?”月傾顏壓著嗓子問。
“選單給我!”
月傾顏蹙眉,給他遞去。
宮千絕毫不手軟,花錢大手大腳,把月傾顏當大款宰一頓。
月傾顏每一個眼神射去,都被他一句‘我是病人’堵回。
“行行行,你是病人,你說了算。”
“只是——”她指著十幾樣最貴:“這麼多,咋們也吃不完,你這不是浪費?”
“難道你請我,我每一樣都想唱一遍,這樣以後回憶起來,就都是滿滿的回憶。”
“行,你說的都對。”
旁邊還有waiter,月傾顏不好退貨,咬著牙點頭。
宮千絕滔滔不絕地講解:“法式菜還比較講究吃半熟或生食,如牛排、羊腿以半熟鮮嫩為特點,海味的蠔也可生吃,燒野鴨一般六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