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月傾顏放心地把自己交給她。
感受他在她耳邊吞吐的溫熱,一遍遍不厭其煩地流淌過。
他嗓音魅惑至極:“假如你是一張白紙,我就是那染你色彩的顏料,我們的過去你忘掉了,我們的將來,我重新為你添滿繽紛炫彩。”
月傾顏感動之餘,手無意識地摩挲腹部。
總覺得肚子像一個無邊黝洞,她是丟失珍貴之物麼?
宮千絕眼眸暗了暗,嘴角的笑邪肆。
結實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撈進懷裡:“怎麼了,是不開心麼?”
月傾顏恍惚過來:“沒有,就是——”目光繞過他,望向畫冊。
那是——寶石瞳剎那間星火炸裂。
“我是你妹妹?”
“嗯!”腰間束縛的力量收緊。
“你是我哥哥?”
“嗯!”
“那——”月傾顏指向畫冊:“他是誰?”
畫冊上的男人彷彿要走出來,霧氣幻化的身形,寶藍石骨戒環上指頭。
他生的極好,一張臉宛若颶風眼的暴戾,咻咻咻,散發著邪氣魔繞的狂霸。
頭好疼啊,他是誰,為什麼這麼盯著她。
鷹隼的眸射穿她的血肉之軀。
月傾顏痛苦地抱著頭,嘴裡裂開難捱的呻吟。
“醫生——”
耳邊最後一聲冷暴地怒吼,她又陷入短暫的昏厥了。
“病人大腦受到嚴重刺激,才會導致劇烈疼痛。”
“有什麼減少疼痛的方法,譬如根治?”
“迄今為止是沒有的,也許慢慢調養,有一天可以自動恢復?”
恢復記憶麼?
宮千絕眼眸深邃黑洞,裡面的情緒鬼譎難辨。
“有沒有辦法可以讓她永遠恢復不了記憶?”
“有辦法恢復——”醫生震驚,嚴重懷疑耳鳴:“不好意思,少爺,您能在重申一遍麼?”
“你沒聽錯,我希望她永遠都恢復不了記憶,有沒有辦法?”
醫生知道他不是玩笑,很快便冷靜地回覆:“辦法倒是有,只是——”
“你說?”
“這個方法對小姐的損害非常之大,倘若處理不好,會導致大腦受到嚴重創傷,記憶錯亂,精神失常......”
“所以,還是有機率不會出現損傷?”
“是有,但是機率極小。”
“你下去做準備,只要制止恢復記憶的可能,多少代價我都接受。”
“是!”
渾渾噩噩的,周圍暗無天日,從遙遠宛若億萬光年穿梭來的聲音。
一字一句,扎進她的血骨。
陰暗的房間,雕花玻璃窗繡著詭譎波紋。
赤裸小天使收緊雙臂舉託的琉璃珠繪著神秘幽光。
催眠師佇在大理石床榻外,鐘擺有規律地浮動。
那一雙神秘莫測的雙眸,瞳仁黝黑迸出幽綠之光。
“你愛宮千絕。”
月傾顏傀儡地重述:“我愛宮千絕。”
“帝君庭毒害我孩子,我恨他,跟他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帝君庭毒害我孩子,我恨他,跟他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只要我活著,跟他至死方休。”
“只要我活著,跟他至死方休。”
“......”
“萬幸,催眠很成功!”
“但是——”催眠師猶豫道:“小姐還是不能受刺激,譬如某些介質、物品、記憶深刻的人......
否則激發大腦的自我喚醒意識,神經錯亂,到時候後患無窮。”
“我知道了,其他還有什麼需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