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璟勳輕笑一聲,“我都不知道他在哪,你又如何找他。”
“雲水流應該知道。”安雲衫道。
她有云水流的聯絡方式,他們先去縣城,聯絡上雲水流,再尋找羅儀瑞。
嚴璟勳不語,如果有人知道羅儀瑞在哪,也只有雲水流了。
不過羅儀瑞去的地方一般都兇險無比,這一次走的匆忙,很可能是聶家餘孽又出現了,他們去危險性太高。
“先到縣城再說吧。”嚴璟勳說道。
他微微低頭,垂眸看著安雲衫的頭頂,眼神不自覺就柔和了一些。
但是他沒想到低著頭的安雲衫,忽然就抬起頭來,和她那雙帶著漩渦的黑眸撞在一起,他的呼吸忽然一滯。
安雲衫抬眼就對上嚴璟勳的目光,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不像以往那樣帶著審視探尋,也沒有黑的見不到底,更沒有看到輕嘲。
眼神有些輕柔,也許是因為受傷的緣故。
這樣的眼神,安雲衫莫名有些想要躲避,輕巧移開視線,漫不經心地問道:“我的衣服呢?”
說完,她再一次抬頭看過去。
嚴璟勳若是能夠被她看出什麼,也就不是嚴璟勳了。
“不知道,我去拿藥了,你問問老人。”
到底是有些心虛,所以嚴璟勳多說了兩句,以此來證明他真的不知道。
若是往常,安雲衫應該能夠察覺到什麼,但是現在她也心虛。
不過讓她鬆口氣的是,嚴璟勳沒有發現。
如此一來,她也可以坦然一些。
而嚴璟勳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放鬆下來,知道自己想對了。
他不想讓安雲衫對她有太多的防備,所以選擇裝作不知情。
而且都是男人好行動,住一個房間也不需要太多的藉口。
嚴璟勳覺得,裝作不知情更好接近她一些。
現在看來,也的確如此。
老兩口醒得早,醒來就去西屋看安雲衫了,結果發現窗戶開著人不見了,忙跑出來,就看到這兩個人坐在窗臺下邊聊天。
這時候天色已經露白,短暫的休息,嚴璟勳勉強能夠壓下傷勢,自己站了起來,除了臉色難看點,呼吸也平穩了。
安雲衫知道他這是可以裝出來的,這麼壓制,傷勢是會更重。
在老兩口的攙扶下,安雲衫進了房間。
嚴璟勳為了避免安雲衫懷疑,主動說道:“我給你上藥吧。”
安雲衫當即回道:“軍士長這麼累了,先去休息吧。”
嚴璟勳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離開了房間。
老婦人大概沒想到安雲衫居然是個女孩子,看到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一臉心疼惋惜,言談話語當中說起自己的女兒,對安雲衫的動作更加輕柔起來。
大部分的話安雲衫都聽不懂,只能明白一些簡單的意思。
怎麼上藥剛才嚴璟勳私底下已經同老婦人交流過,因為只是簡單地倒在後背上,也不需要多少技術。
安雲衫看到小瓷瓶的時候就知道,這個藥應該非常有效,應該就是曾經雲水流用在她身上的藥。
儘快好起來,她才能帶著嚴璟勳去找羅儀瑞。
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要走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