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梨笑道:“在外面碰到二哥哥和三哥哥說了會話耽擱了,女兒馬上去削,阿孃和六妹妹稍等。”
“一個有病又無能,一個又蠢又傻,和他們說什麼?想變得和他們一樣嗎?本來就不聰明瞭。”範知秋十足嫌棄的語氣。
葉梨心裡默默道:您可別忘了,就是這樣被您嫌棄的兩個人,一個破了奇陣,一個在臘八戰上立了頭功。
她心裡這般想,嘴上卻道:“知道了阿孃,女兒也只是隨意應酬了兩句,以後女兒會離他們遠遠的。”
範知秋面色這才略緩了些,“快去,記得切小塊些,你妹妹嘴小。”
“是,阿孃。”
葉菁討巧道:“五姐姐,給阿孃也切小塊些,免得阿孃吃得累。”
範知秋將葉菁往懷裡一摟,哈哈大笑起來,“哎喲阿孃的乖女兒,可真是阿孃的貼心小棉襖。”
“知道了,六妹妹。”
轉身走開的瞬間,葉梨眸中閃過刺痛,隨即變得冷漠。
對著兩個女兒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一個疼到骨子裡,一個嫌棄甚至帶著幾分憎恨。
旁人見了,或許會懷疑,葉梨是範知秋的親生女兒嗎?
葉梨還真是範知秋的親生女兒。
範知秋自嫁進臨安侯府起,便很清楚餘氏一心想將爵位給二房,為了防止兄弟相殘,才讓葉雲澤娶了各方面均不如孟淺月的她。
可範知秋生性要強,她不願將爵位白白讓人,明裡暗裡一直和孟淺月較著勁。
葉雲濤樣貌英俊,風流名聲在外,那時與孟淺月鬥智鬥勇,終於讓孟淺月同意他納了秦姨娘。
葉雲澤雖然木訥寡言,卻安份守己,因此範知秋沒少用葉雲濤風流之事往孟淺月心口捅刀子。
孟淺月也不是個好性子的,兩妯娌勢同水火。
範知秋嫁進來一年生了葉宇,三年後剛懷上葉梨的時候,葉雲澤因公被調往盧州。
那時範知秋胎相有些不好,大夫建議不宜長途跋涉,三個月後胎兒穩定些後再動身。
於是葉雲澤獨自一人去盧州上任,範知秋在家休養了三個月,直到大夫說沒問題了才前往盧州。
哪知就這短短三個月出了事。
葉雲澤與一個貌美的寡婦好上了。
開始是要納那寡婦進門,範知秋自是吵鬧著不肯。
後來竟然鬧到要休妻棄子另娶!
範知秋氣極動了胎氣大出血,差點一屍兩命,早產生下葉梨後,躺在床上三個月才恢復了些。
沒人知道那三個月裡,範知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君,與別的女子恩愛異常出雙入對是什麼心情。
只是自此範知秋將這種無能為力的怨氣撒到了葉梨身上。
她覺得葉梨才是罪魁禍首。
若不是懷了她,她沒法跟著葉雲澤來盧州,就不會讓那寡婦鑽了空子。
若不是要生她,她不會差點沒命,苦苦煎熬三個月後才有機會對付那寡婦。
葉雲澤怕範知秋對付他的心上人,一直將那寡婦保護得很好。
不過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何況是人?
某次範知秋趁葉雲澤外出應酬,悄悄讓人將那寡婦綁了扔到山上。
最後葉雲澤找到人的時候,只剩下殘肢斷臂。
為此葉雲澤發瘋似地鬧,搬出範知秋的院子在書房睡了近一年。
直到範知秋娘家爹孃出面,葉雲澤才勉強搬了回去。
沒多久,範知秋懷上了葉菁。
不管多深的愛戀,終究抵不過時間的蹉跎。
葉雲澤有聰明的兒子,有乖巧的女兒,有似錦前程,慢慢的,前塵往事舊人容顏便如一場空了無痕跡。
因為葉菁,兩人重歸於好。
於是在範知秋的心中,葉菁便成了她的福星和小棉襖。
葉梨離開沒多久,葉雲澤回來了。
“阿爹!”葉菁歡喜地叫,“阿爹快坐下,女兒給您倒茶!”
葉雲澤木訥的臉上露出笑容,“辛苦阿菁了。”
葉菁倒了茶後,範知秋道:“阿菁,去看看你姐姐的梨削好了沒。”
這是要支開她了,葉菁聽話地應道:“是,阿孃。阿爹,女兒先走了,等會再來看您哦。”
“去吧。”葉雲澤微笑著看著葉菁走後,笑容漸漸淡去。
他與範知秋的關係,一多半靠著這個活潑可愛的女兒維持著。
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