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不堪其擾,開了安神的湯藥讓葉寒喝了睡下,這才清靜了些。
第二天上午,他替葉寒最後看過後開了幾副藥,叮囑什麼情況下吃什麼藥,若是拿不準可以請個骨科大夫來看看再吃,然後隨著孟悠然和孟茵告別臨安侯府眾人後,一起前往上京。
“哥哥,我被欺負這事就這麼算了!?”
本來葉雲濤準備了三輛馬車,孟茵非要跟孟悠然擠一起,就是為了問這事。
因為葉青石之前說了要送她走的話,即使後來餘氏親自來將她留下,孟茵還是覺得羞辱,一直沒有出過院子。
要不然她一定會親自去找葉渺麻煩。
“這兩天我去了三次,葉三小姐依然昏迷不醒。”孟悠然遺憾道。
他去一次送一次禮,盼著葉銘葉海看在那些禮的份上,以及他馬上要離開的份上,會讓他進去看一眼。
可那兩小子,禮是收得毫不客氣,進去看一眼卻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孟茵驕橫道“哥哥,我不管!我被人欺負了,你必須得幫我討回公道!”
“這事以後再說吧。”孟悠然淡淡道。
孟茵看他不怎麼上心的樣子,撒起潑來,“我不管我不管,你要是疼我這個妹妹的話,必須幫我教訓她出氣!”
“阿茵。”孟悠然定定看著孟茵撒潑,“你知道我最不喜你這樣。你是女孩子,有什麼話要好好說。”
他語氣平和,並沒有指責而只是在陳述一件事情,然而那冷淡的似看著陌生人的眼神,卻讓孟茵後背一涼。
她在上京能橫著走的原因,不是因為她爹孃,而是因為她哥哥孟悠然,這點她很清楚。
若是她惹得孟悠然對她生了厭,對她不管不顧,她哪還能如此威風?
孟茵哇的哭起來,也不敢大聲,用手捂著嘴,可憐又委屈,“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人算計了心裡難受,想哥哥幫幫忙。”
孟悠然正色道“別人能算計得了你,說明你無能。你要做的不是找人算計回去,而是應該提升自己,讓別人再也算計不到你。”
這是說不幫她出頭了?孟茵心裡失望,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低著頭乖巧道“我知道了哥哥,以後我會更加努力的。”
馬車裡頓時安靜起來,這種安靜讓孟茵十分忐忑,正想著找個理由回到自己馬車上,卻聽耳邊傳來幽幽的聲音。
“這葉家大房三兄妹,有點意思,有時間我再會會他們。”
孟茵不敢置信地抬頭。
卻見孟悠然掀開車窗簾子,沉靜的眸子看向臨安侯府的方向,嘴角帶著淡淡笑意。
——
炭火滋滋,蘭香繚繞。
銀紅繡花錦被下的少女,無意識地輕哼一聲。
長睫閃動,猛的睜開眼。
黑如點墨的雙眸如貓瞳一般,發著幽幽的光。
略帶嬰兒肥的臉上,露出超乎她年齡的怔仲。
“小姐,你醒了?”一少女歡喜奔至床邊,右臉美貌如初,左臉卻一道長長的痂。
“桃花,你的臉怎麼啦?”葉渺猛地坐起來,直勾勾地盯著桃花的臉。
桃花似乎沒聽見,歡喜來摸她的額頭她的手,“小姐,你真的沒事了,謝天謝地!”
葉渺拉住桃花的手,這才發現桃花左手上也有同樣的傷痕,她認真問道“是不是孟小姐弄的?”
桃花沒有隱瞞地點點頭,開心的笑臉襯得臉上那痂越發恐怖,“嗯,桃花不疼的,小姐不要擔心。”
葉渺眸光一緊,冷意氤氳。
從她幫助葉梨戰勝葉漫開始,她就預估以葉漫的性子,必定會來找她麻煩。
本來她可以藉故避開,但很不巧,那天正好是她最後一次藥浴的日子,她避無可避。
於是她在屋子裡佈下陣法,又與桃花交待好,如果她們來了如何應對,第二天如何先告狀反將一軍等等。
她一切算計得很好,唯獨沒想到,孟茵會抽了桃花一鞭子,傷了桃花的臉和手。
這傷的位置,和她前世一模一樣。
就好像本該她受的,轉移到了桃花身上一樣。
“桃花,去拿紙筆來。”
“是,小姐。”
桃花很快取來紙筆,葉渺迅速寫了兩張方子,“桃花,等會去抓藥,一副內服,一副外敷,連續一個月便可痊癒,不會留疤。”
上一世她受了傷之後,找何大夫看過,何大夫說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