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做夢”
一道輕嗤,伴著寒光閃過,南嬤嬤的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把劍。
劍氣凌厲,緊緊貼著南嬤嬤脖子上的肌膚。
南嬤嬤只覺一陣刺痛,似乎有鮮血順著脖子往下滑,直沒入衣襟,嚇得一動不敢動。
“夫人,誤會,奴婢絕對不敢妄想”
躺在床上的葉凱本想出手相救,奈何他為了讓餘氏心疼,受傷並不嚴重的右臂綁得太誇張,根本動不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南嬤嬤被孟淺月挾持。
“母親,您將劍放下,有什麼話慢慢說。”葉凱語氣平和勸道“兒子知道您心裡不甘心,兒子可以幫您去向祖父祖母父親求情,讓他們收回休書,只要您放了阿孃。”
南嬤嬤臉『色』一變。
若是孟淺月留了下來,第一個對付的還是她
她張了張嘴,眼角餘光與葉凱視線一交匯,頓時明白葉凱使的是緩兵之計。
一聲母親將孟淺月全部的怒火挑起,“住口我孟淺月今生今世只有阿寒了一個兒子,你算什麼東西一個賤婢生的賤腫而已”
“是,二夫人。”葉凱從善如流地改口,“我與阿孃都是豬狗不如的東西,賤如汙泥,殺了我們只會髒了二夫人您高貴的手。請二夫人高抬貴手,饒過我們一條賤命吧”
他語氣神態卑微到極點,彷彿真當自己是個最下賤不過的東西,讓聽的人不由生出認同之感。
那巧如彈簧的模樣真是像極了葉雲濤,還比葉雲濤多了幾分不要臉。
孟淺月突然平靜下來,“二夫人我可不敢當,我現在已經是侯府棄『婦』,這位才是未來的二夫人葉二少爺,將手裡的匕首放下,我不會再上當了”
話到最後,語氣裡滿是看穿一切的嘲弄。
葉凱臉『色』一變,手中匕首卻並未鬆開,這是他保命的武器,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會放手。
“瞧見沒這就是你的好兒子。”孟淺月對著南嬤嬤諷刺一笑,“你千辛萬苦護著,他卻只想保住自己的命。”
南嬤嬤心裡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更清楚孟淺月是在離間他們。
“夫人此言差矣。每個阿孃都願意為自己的兒子付出『性』命,但沒有哪個阿孃,願意讓自己的孩子為自己付出『性』命。”南嬤嬤道“換作是大少爺,夫人定會如此。”
孟淺月頓了頓,認同道“你說的沒錯。”
“所以我會先殺了你兒子,再殺你。”她道“看著自己兒子死在自己面前,這滋味,一定很好受。”
南嬤嬤大驚,“夫人,您若殺了阿凱,您也別想逃”
“我是威海伯府家的大小姐,我女兒嫁到了趙國公府,我侄子是天才少年孟悠然。”孟淺月淡淡道“臨安侯府敢休我,但你以為他們會為了一個野腫,敢殺我嗎”
“老太爺不會為了阿凱殺夫人您,但一定會為了大老爺除掉夫人您”
孟淺月一楞,“你什麼意思”
“您愛慕大老爺的事情,府中沒人知道吧”南嬤嬤道“奴婢早在阿凱出生之時,便預料到有朝一日會被夫人發現,所以奴婢收集了一些證據藏了起來。只要奴婢一死,這份證據便會公佈天下,到時候天下人便會以為您與大老爺有私情,老太爺為了護往臨安侯府和大老爺的名聲,定會暗中殺了夫人您,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
“就算老太爺不殺,伯爺為了威海伯府的名聲,也不會放過您。”
孟淺月是今日才看清她大哥,而南嬤嬤,早就『摸』清了孟德良的稟『性』。
“你居然居然一早就籌謀好了”
橫著南嬤嬤脖子間的劍不斷顫抖,顯示著劍主人心裡的驚慌。
“夫人,主僕一場,奴婢不想做得這麼絕。”南嬤嬤慢慢挺直腰桿,“只要您放了阿凱和奴婢,奴婢保證那份證據這輩子都不會洩『露』出來。”
她的語氣不無得意,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劍尖還在不斷顫抖,隨即一連串的笑聲響起,笑得不可自抑,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話。
南嬤嬤面『色』微變,“夫人您笑什麼”
“我笑你原來跟我一樣無知”孟淺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年少喜歡大伯的事情,阿爹知道阿孃知道,大伯知道,連方婉柔都知道。”
“怎麼可能”南嬤嬤驚呼,如果他們都知道,她怎麼威脅得了孟淺月“奴婢不信,如果老太爺他們知道,怎麼會同意您嫁入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