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什麼事也沒發生!”孔無瑕突然尖叫出聲。
她這時才發現自己能動也能說話了。
可是她能說話了,卻沒人相信她的話。
因為她的模樣說明了一切。
“孔無瑕,我送你回去吧。”女助教憐憫道。
那些或憐惜或幸災樂禍的眼神,像針一樣扎著孔無瑕。
“我沒事!我沒事!”孔無瑕歇斯底里地尖叫。
“她該不會是瘋了吧?”
“誰出了這種事不會瘋?”
孔無瑕真的快瘋了,她就是被人點了『穴』,被人打了幾巴掌,然後扯爛了一點衣衫然後扔到了這裡。
什麼毀容什麼沒了清白,根本就是無中生有!
可是,沒人信她。
任憑她怎麼解釋,所有人看著她的眼神,皆像高高在上的神祗,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這隻弱小無助的螻蟻。
——
兩天後,薛子瑤面上的傷幾乎好了,若不細看根本看不到曾經受過傷的痕跡。
她去了學堂,眼神依然純澈,笑容依然明媚。
有人問她那晚發生了什麼事,她大方地說她被人抓走了,然後葉渺葉銘幾人將她救了出來。
話語中沒有半點遮掩,落落大方,坦率得讓人沒法懷疑,她如傳言中所說出過那樣的事。
反觀孔無瑕,臉上的傷過去兩天了,不但沒好,反而越來越可怕,腫得像個豬頭似的。
兩相對比之下,人們更願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不是耳朵聽到的。
於是薛子瑤的事情,漸漸被人忽略,更多被談起的,是孔無瑕那天衣衫不整,渾身是傷倒在雪地裡的事情。
——
“二皇子,那晚薛小姐的事情查清楚了。”
南宮焱正與幾個幕僚議事,聞言讓幕僚停下,對著聶東道:“快說。”
聶東猶豫了一下,“二皇子,那件事情的背後主使是寧二小姐。”
“什麼?!”南宮焱大吃一驚,“是她派人要對付阿嬈?”
“寧二小姐一直對二皇子您有意。前些日子國公大人為了拉攏臨安侯府,提出讓寧二小姐與葉三少爺結親。”
聶東道:“寧二小姐猜到國公大人是想將寧大小姐嫁與您為二皇子妃,因此對寧大小姐起了嫉恨之心。”
“放肆!”南宮焱面『色』鐵青,“立馬將此事告之外祖父!”
“不可,二皇子!”其中一個幕僚連忙出聲阻止。
“先生這是何意?”
幕僚道:“國公大人若知道此事,必定嚴懲寧二小姐。但寧二小姐深得寧大人喜愛,寧大人『性』子又極為護短,屬下只怕因此讓國公大人與寧大人心生嫌隙,於二皇子大業無益。”
“先生說的極是,是本皇子衝動了。”南宮焱道:“那依先生之見,這事該如何處理?”
“無論身世能力,國公府最能與二皇子匹配的只有寧大小姐。屬下建議二皇子不妨尋個由頭,讓寧大人將寧二小姐禁足或是送走,避開紛爭。”
“本皇子明白了。”南宮焱點點頭,“不過葉三小姐那邊,只怕有些不好交待。”
於公,他只能如此處理,但於私,他希望能給葉渺一個滿意的答覆。
“屬下建議二皇子將此事推到趙國公身上。”
有人附議,“是個好辦法。”
有人看出南宮焱不是隻想給個交待,而是有別的心思,“二皇子不妨再送些珠寶首飾燕窩靈芝之類的,女孩子喜歡這些。”
這一說所有人都聽出了言外之音。
“除了送這些身外之物,屬下覺得對付女人,心意更重要。”
“送珠寶首飾綾羅綢緞不是心意?”
“非也非也,葉三小姐出身侯府,並非眼皮子淺顯之人,更看重真實的心意。”那人道:“好比我家夫人,我春天送她一簇桃花,夏天送她一朵蓮,她比收到首飾衣裳還開心。”
南宮焱若有所思。
——
幾乎是同一時間,葉渺收到了兩封信。
一封是邱崖寫來的,說指使人綁架寧嬈的人是寧阮,為了二皇子妃的位置。
另一封是程爍的信,說他過兩天回來了,薛子瑤的事情等他回來處理。
葉渺沉著臉將看完後的信燒了。
她剛開始以為是趙國公派來的人,但想想那下作的手段,又似乎不是趙國公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