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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娘朝他的背影呸了一聲,扭著粗腰跟了進去。
劉媽在後面直搖頭。
這大妹子熱情如火,大兄弟卻冷得像塊冰,看得她都想勸勸大妹子,別拿熱臉貼冷屁股了。
進了屋裡,純娘也懶得裝了。
往那榻上隨一躺,沒姿沒態的。
“今晚要出去?”
那男子正是沈狼,葉渺離開的時候帶了他出來。
她猜想程爍收到她退回去的禮物後,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要想避開程爍的追蹤,帶上有著動物本能的沈狼,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葉渺沒想到,純娘居然會因為沈狼找上了門。
沈狼嗯了一聲,進去內室換了衣裳,也沒看純娘一眼,直接出去了。
純娘氣得咬牙,她擺出這麼妖嬈的姿態,這男人都視若無睹,簡直是瞎了狗眼!
純娘似乎忘了,她現在面黑身子胖,多妖嬈的姿勢由她做出來,看了的人大概都會如劉媽所想:會讓人吃不下飯。
用完晚膳已是天黑,劉媽燒了熱水提到葉渺房間,等她洗漱好,將水拎走後回了房。
忙活一陣後,熄了燈睡下了。
夜深人靜,周邊宅子裡所有的燈全都熄滅後,有兩道人影,從這座有著高高的紅牆的宅子裡躍出,迅速融入夜色裡。
——
經州邊界,飛鵝山。
約五里開外的地方,駐紮著一隊五百左右的齊楚士兵。
因為怕被武國探子發現,營帳裡外都沒有點燈。
黑漆漆的看不到人,只能聽到說話的聲音。
“張將軍,這次這個陣,定能將武國那些狗賊困住!”一道聲音小聲而激動的道。
“李副將,別掉以輕心,咱們已經被對方是暗中毀了兩次了。”張將軍沉穩道。
李副將氣道:“那群狗賊,也不知哪裡知道的訊息,每次咱們的陣剛布好,不到半天就被他們偷偷毀了!”
“所以這次咱們要特別小心,不能再出岔子。”
“這次定叫那些暗中破壞的狗賊,有去無回!”
“噓,小聲些!別說話了!”
營帳裡外頓時安靜一片,像根本沒人存在似的。
呼啦,噗嗤。
外面突然有輕微的響動聲響起。
李副將雙眼一亮,狗賊娘,終於來了,看老子怎麼抓住你後將你碎屍萬段!
在張將軍的示意下,李副將發出一聲極沉的咕咕聲。
頓時,潛伏在此的齊楚士兵,全都露出頭來,朝陣法所在位置而去。
半刻鐘後。
李副將氣極敗壞,“奶奶的,又被他們得逞了!”
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還是被人家在眼皮子底下毀了陣法?
“張將軍,現在怎麼辦?”
張將軍嘆了口氣,“沒辦法了,去向公子求助吧。”
——
齊楚大軍營地,燈火通明。
一座白色的帳子前,張將軍對著一人低聲下氣道:“請通傳一聲,我有要事找公子。”
他對面站著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少年唇紅齒白,面上好似敷了粉,穿著身淡綠衫子,質地極好,輕飄飄的。
隨便瞧,像某家女扮男裝的小姐。或是哪個知名小倌館出來的小倌。
不過張將軍知道,他是貨真價實的男兒身。
至於是不是小倌,這就沒人知道了。反正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小廝。
那少年小廝翹著蘭花指,將手中帶著香粉的手帕一揮。
語氣尖酸刻薄,“沒用的東西,又來煩公子!”
張將軍忙道:“是是是,我沒用,煩請通傳一聲。”
“等著,讓公子先休息一會!”
“一刻鐘前,我才剛見過公子,這會去公子見我會煩的。”
李副將看他不男不女還拿喬的樣子,氣血上頭,氣得想拔刀。
張將軍按住他的手,低喝,“不要命了!那是公子的人!你不想活,可別連累兄弟們!”
李副將如當頭一棒,想起裡面那個殘暴的主,打了個寒戰。
這時,一道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華麗旖旎的聲線,讓人如置身富麗堂皇的宮殿,心潮澎湃,心神盪漾,又充滿敬畏。
“春杏,讓他們進來。”
春杏是那少年小廝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