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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十八年前,微臣已說的清清楚楚。”
楚相垂眸,眸中神色盡數遮,“她是武國人,殺我齊楚士兵無數,其罪當誅,臣身為齊楚相爺,百官之首,遇此罪人,自該將其斬於刀下。”
“楚風,別拿那套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朕!”
“朕只問,當年真的殺死她了嗎?”
“當年微臣親自帶著她的屍首放到皇上面前。”
楚相一把扯開身上官袍,“當年皇上一劍刺入微臣心臟,微臣休養三年才保住一命。”
“當年皇上與楚家公然決裂,兩派相爭,國內動盪,西蠻與北狄趁機而入,一路打到燕山,直逼京城,差點將祖宗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給他人。”
“當年老爺子為了保住微臣的性命,不得不動用太祖所賜之免死金牌...”
“當年太上皇為了保住皇上性命,不得不提早退位...”
楚相抬眸看向齊皇,眸光冷漠,“當年的一切一切,還要微臣一一向皇上您述說嗎?”
“夠了!”齊皇額頭青筋直暴,指著御書房外,“滾出去!”
楚相整理好衣裳,面無表情道:“微臣告退!”
外面的太監見楚相只是衣衫微亂地出來,暗地低語幾聲阿彌陀佛。
自他被調到御書房來以後,每次齊皇與楚相單獨見面,出來的時候便像被人打劫似的。
當然齊皇也不會好到哪去。
以至於每次只要兩人單獨呆在御書房,他都心驚膽顫,生怕鬧出什麼大事。
好在兩人彼此武功相當,各有所恃,誰也奈何不了誰。
離開御書房後,楚相冷漠的桃花眼眯了眯,停下腳步回望一眼御書房,眸中神色若有所思。
看來皇上,察覺了。
——
“楚爺爺,今兒走了一下午,您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再來陪您用晚膳。”
葉渺扶著老楚相躺到床上,替他放下紗帳。
“去吧,陪了我一下午也累了,回去休息休息。”老楚相緩緩道。
“那我走了,楚爺爺。”
葉渺回到采薇院剛在榻上閉眼眯了一會,胡信在簾子外面道:“小姐,相爺派人過來,說有事請您過去一趟。”
楚相找她?葉渺坐起來邊動手整衣衫邊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來喊她的人是楚府的大管家,在這相府裡頗受楚相器重的人,之前曾給她傳過話。
什麼主子什麼下人,管家也是一張冷冰冰沒什麼表情的臉。
“葉小姐這邊請。”管家道。
“請帶路。”
不一會,兩人來到書房外面,“相爺,葉小姐到了。”
“讓她進來。”
書房門推開,管家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渺進去,略略行了個禮,垂著頭,“相爺找我何事?”
冷漠的視線在她身上停了幾息,“我可以讓認祖歸宗。”
葉渺抬起頭,面上神色不變,“所以呢?”
“我也可以讓...將孩子接回來。”
“然後呢?”葉渺平靜問道。
“如果願意,我可以為選一門好夫家,如果不願意,相府可以養一輩子。”
葉渺笑了笑,“要讓我離開程世子,留在齊楚相府,受擺佈一輩子?”
楚相淡淡道:“他是武國的皇太弟,下一任武國皇帝,是我的女兒,們之間不可能在一起。”
他的女兒?葉渺勾了勾唇。
“姓楚,我姓葉,我與之間,一點關係也沒有。”她道:“我要嫁誰,留在哪裡,是我的自由,沒權力命令我,更沒有權力管我。”
楚相的眸子眯起,神色更加冰冷,“不要逼我動手。”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水泱泱的杏眸凌厲地瞪著他,那像極了記憶中某人神色的模樣,刺痛了楚相的神經。
為什麼要從他身邊逃走?
不,這次他絕不允許!
書房的溫度陡然驟降,無形的氣息從楚相身上散發出來,冷漠的桃花眼裡隱約有血氣翻湧。
“來人!將葉小姐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讓她離開!”
話落,也不知從哪無聲無息冒出四名黑衣護衛。
葉渺心頭一驚。
若單單楚相一人,她有把握離開,可現在出現四個不亞於楚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