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裡查查,那裡有備份。”
“我一天到晚在外跑,哪有時間去醒那勞什子備份?”小頭目大手一揮,“先沒收!鋪子關門!待查清楚後再開門。”
“你...”江之夏一口氣衝上頭頂,白大管事連忙攔住,“是是是,丁大人,您辛苦了。”
他往那小頭目手裡塞了張銀票,“這是給兄弟們喝茶的錢。”
小頭目悄悄瞟了瞟上面的金額,雙眼一亮。
“我們食君之祿,分君之憂,行的都是份內事,斷不敢收取不該收的銀子。”
“這茶錢嘛,也沒幾個錢,不過兄弟們來回跑了一天,家中都不富裕,我就替他們收下了。”
“是是是,丁大人辛苦了,慢走。”
小頭目揚著下巴嗯了一聲,頗有派頭地離開後,江之夏煩躁地扯扯領口。
這幾日他找遍生意場上能與官府說得上話的人,一開始還有人說願意幫忙試試,最後都不了了之,有些乾脆避而不見。
找不著人,江之夏便親自去衙門,結果次次皆吃閉門羹。
白大管事見他心浮氣躁,若再來一批找麻煩的官府的人,只怕江之夏會剋制不住與之當場起衝突。
這個節骨眼上,若是發生衝突,那就可大可小了。
“少東家,天色不早了,不如您早些回去陪老太爺和夫人用晚膳吧。”
白大管事道:“您日日早出晚歸的,想必他們也很擔心您。”
江之夏吐出一口濁氣,也明白自己此時的狀態不好,便點點頭,“商行的事,麻煩大管事了。”
“少東家慢走。”
回到江府後,江大夫人見他回來得早,連忙讓廚房準備好晚膳,拉著江之夏和江老太爺一起用膳。
“之夏,這幾天你瘦了不少,多吃點。”江大夫人心疼地往他晚裡夾了個雞腿。
“謝謝阿孃。”
“之夏,富貴有命。”江老太爺道:“商行的事,無需多想,既然做了選擇,問心無愧便是。”
“孫兒明白,讓祖父擔心了。”
江之夏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很不甘心的。
雖然他之前跟江大夫人說,大不了回鄉下種地。
可他大好兒郎,正值年少,有智謀有能力,怎會甘心在鄉下默默無聞地種地?
若實在撐不住了,他就去找楚殤。
說實在若不到最後一步,他決不會想找楚殤出面。
他與楚殤算是能說得上話的,可正因為比別人接觸得多,他知道楚殤這個人,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不管是名聲,錢財,權力,還是人命。
說好聽是不在乎一切,說不好聽是冷情冷肺。
這麼多年來,他沒見楚殤幫過任何人,不管是他自己的親妹妹,還是他的外祖家宋國公府。
所以他覺得他與楚殤的交情,最多隻能讓楚殤幫他一次。
他本想用這個交情保命的。
但若宋國公真要對江氏商行趕盡殺絕,他只能用來先保江氏商行了。
——
如此又過了幾天,看到苗頭的合作商行,紛紛停止與江氏商行合作,或者暫停。
官府故意對江氏商行動手,說明是朝廷有人看不慣。
江氏商行與夏家是姻親,夏家與楚家是姻親,這樣的關係都有人敢對他動手,足見江氏商行定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所有商行為求自保,明著暗著與江氏商行劃清界線,明哲保身。
甚至不惜毀約也要終止合作。
江之夏看著桌上厚厚一疊的退貨訂單,或終止合作的協議,諷刺地冷笑。
以前所有商行巴著他做生意,現在呢,人人都當他是過街老鼠,唯恐避之不及。
不過短短數日,已是天差地別。
江之夏問過自己無數次,後悔當日與夏府決裂的舉動嗎?
每每心中似有悔意升起時,那晚沐浴在月色裡,佈滿疤痕,這世間最醜,亦最美的身體,便會浮現在眼前。
她說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他想他不但要活著,他還要有尊嚴地活著。
於是那丁點悔意,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少東家!”白大管事急衝衝進來。
江之夏平靜問道:“又是哪間鋪子出了問題,要被查封?”
白大管事喘著氣,“不是的,是...”
“難不成是我這總部?”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