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南王轉身離開,外面風雪撲面而來,他此時才驚覺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秦安警覺給他去了信,要不然,整個慶南王府真要葬送在秦崢手裡。
慶南王暗罵一聲,又皺起眉頭,沒想到那個平時碌碌無為的長子,居然有這等心機,將他給算計了!
不,不可能!慶南王立馬否定了這個想法,這個兒子他很清楚,心狠手辣是真,但他沒這樣的智商!
如果不是秦崢的主意,那就是宋圖,或者是……楚相?
慶南王黑著臉回到書房,下人迎上來,“王爺,小公子還等著您。”
說起小兒子,慶南王面色立馬緩和了些,“請他過來。”
秦安很快來了,許久未見慶南王,他很是激動,“兒子見過阿爹!”
慶南王見他模樣雖還有些孩子氣,但眉宇間正氣凜然,眼神清明,高興道:“好好,這次的事情,你做的不錯!”
“阿爹,您能告訴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秦安問。
慶南王能撇下南安跑回來,證明絕對不是小事。
“這事,你就當做不知道。”慶南王道:“總之我慶南王府百年來皆保持中立,以前不變,以後也不會變。”
秦安已隱約猜到是什麼事,慶南王這一說,他越發肯定。
“阿爹,”他深深看了一眼慶南王,“真的只要我們想中立,就能一直中立嗎?”
“如果齊皇室,和楚氏,和解了呢?”
慶南王一驚。
慶南王府能中立的原因,就是因為齊皇室和楚氏兩百年來,內鬥不斷,騰不出手來收拾他們,也沒必要為了收拾他們浪費時間。
一旦齊皇室與楚氏和解,或是東風壓倒西風,收拾完了敵對勢力,接下來第一個要收拾的,自然就是他慶南王府了。
這個道理,慶南王懂,不過慶南王選擇一直中立有自己的原因。只是他沒想到,他這個散養又不學無術的小兒子,居然也明白。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他問道。
秦安不由就想到了葉渺,但他沒有說,“兒子不知道,兒子只是覺得,如果齊皇帝和楚氏是兩塊石頭,慶南王府不過是個雞蛋,除非依靠一方,不然總有一天會被碾個粉碎。”
“倘若咱們只是文臣,那還好說,可阿爹手握重兵,一旦兩姓交戰,誰會放任阿爹置身事外?”
慶南王又是一驚,他有足夠的智慧與能力,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摻和兩姓之爭,可他能保證他的兒子孫子,不犯蠢嗎?
想到剛剛被他關起來的秦崢,慶南王太陽穴隱隱作痛。
“阿爹知道了。”他閉了閉眼,又似想到什麼,“阿安,你這些話是自己想的,還是聽別人說的?”
“阿爹忘了嗎?”秦安眸光閃了閃,“兒子如今在宮中陪讀,聽崔太傅授課。”
陪讀?長公主的陪讀啊!
慶南王也不說破,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那你就跟著崔太傅好好學習。”
“是,阿爹。”
……
“鳳小姐,您的信!”
葉蓉接過信,“下去吧。”
待下人離開後,葉蓉展開信,信上寫著慶南王已到京城。
葉蓉嘴角勾起成詭異的弧度,望著虛空處,“葉渺,好戲開始了。”
……
也不知是不是已經習慣了程爍在一張床上的緣故,寶兒現在早上醒來見到程爍,除了氣呼呼地哼哼兩聲外,不再像以前一樣哭鬧。
不這為了表示他的生氣,還是會鑽到葉渺懷中,撒好長時間的嬌之後才肯起來。
外面天氣越來越冷,葉渺不想他出去受凍,想他多睡一會,寶兒卻是不肯。
只要她起來,他便跟著要起來。
若是葉渺不依他,便扁著小嘴扮委屈,一副受盡欺凌的可憐樣,然後用軟軟的聲音拉長著喊“阿孃~”
葉渺無法,只好把他穿得厚厚實實。
馬車停到皇宮外,葉渺親了親寶兒,“不要下去了,外面冷。今兒跟著阿爹乖乖的,中午來接阿孃一起回去。”
寶兒有些不高興,今天本來是葉渺帶他一起進宮的日子。
因為宮門口離明秀宮還有好長一段的路,葉渺怕凍著他,不肯帶他去。
葉渺見他撅起小嘴,摸摸他的小臉蛋,柔聲道:“寶兒乖,過幾天天氣暖和了,阿孃再帶你一起進宮。”
寶兒便又高興起來,盼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