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非要留著你,讓你好好看著,我便同意了。”
葉蓉的胸脯劇烈起伏,一副恨極了的模樣。
“這一切本來就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我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善人。”葉渺道:“大姐姐,願你來生做個好人。”
啊啊啊!葉蓉瘋狂甩動鐵鏈,然而葉渺已是越走越遠。
——
“相爺,有人來看您來了。”
即便造反失敗了,即便已身陷囫圇,可依然沒有哪個獄卒,敢對楚相不敬。
他們恭敬地對待他,仿若他依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楚相。
從這點上來說,葉渺不得不配服楚相。
楚相的牢房與宋圖的極似,三面是牆,一面是鐵柵欄。
裡面一張床,一張桌子,只有一張薄被。
楚相以打坐的姿態坐在床上,雙眸緊閉。
他面容有些憔悴,頭髮微亂,然而那周身氣度絲毫未受影響,也難怪那些獄卒對著他,依然是大氣都不敢出。
楚相併未睜開眼。
葉渺走到鐵柵欄前,“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聲,當年你放了我娘和我一命,今日我還你,從此我和我娘不欠你。”
楚相依然閉著眼,彷彿沒有聽到似的。
“也當是給舅祖父面子。”
這個人,從此以後,和她再也沒有半點瓜葛。
葉渺說完,最後看了楚相一眼,淡淡轉身。
活著就一定比死了好嗎?或許對大部分來說是的,但對楚相來說,也許活著才是折磨。
——
宋大夫人被折磨了三天三夜後放了出來,她沒臉回宋國公府,找了間客棧睡了幾天幾夜。
她覺得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該立馬死掉,不,在被抓去的時候她就該咬舌自盡。
可三天她都捱過來了,她捨不得死,她不想死。
宋大夫人想好理由後,決定回去。
但沒想到,宋國公府已經變了樣。
現在變成了康泰伯府,外面掛著白綢,她從宋國公世子夫人,變成了伯府大夫人,宋圖死了,世子換了人。
楚相逼宮的事情,一夜之間反轉,對京城很多人來說,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於他們沒有半點干係。
宋大夫人一問,方知這幾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沒人問她這幾天去哪了,以為因為宋圖和楚相造反的事情,她害怕躲了起來而已。
宋大夫人逃過一劫,跪在宋圖的靈堂前,面上神情悲切,心裡卻暗暗鬆口氣。
死了也好,不死她也只能被休棄,還不如像現在這樣,好歹還是伯府大夫人,掌管伯府中饋,以後一輩子依然無憂。
只要好好解決一雙兒女的婚姻大事,這輩子也沒什麼遺憾了。
此時的宋大夫人還不知道,她的報應才開始而已。
——
皇恩寺。
冷穀子正在靜室打坐,突然窗外一陣輕微響動,隨即,似有冷風將其吹開,又吱呀一聲關上。
他眼開眼,屋裡頓時多了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
楚殤看著桌子上的兩杯水酒,懶懶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挑挑眉,“和尚,你知道我要來?”
“比我想像的來晚了兩天。”冷穀子走到楚殤對面坐下。
“真這麼料事如神?”楚殤仰頭將酒喝下,那杯子裡裝的真是清酒,他垂著眸子把玩著那小小酒盞,“既然早知道,為何不提醒我?好歹我也喊了你十幾年師傅。”
“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讓你早點來接我的班。”
楚殤微楞,他一直以為冷穀子說的這話,是無聊的玩笑話,畢竟冷穀子即使披上主持大師這層殼,骨子還是那麼不著調的一個人。
想他堂堂楚氏下任掌門人,可與齊皇媲美的存在,又六根不淨,怎麼可能出家當和尚?
“我以為,你在開玩笑。”楚殤道。
“那你現在考慮得如何了?”冷穀子問。
楚殤看著酒盞,不說話。
“你是你爹的兒子,表面看著似乎性情大不相同,實則骨子裡的執著,只怕比你爹更甚。你若不早些看透,我只怕你將來會重蹈你爹的覆轍。”
冷穀子道:“既然那日你選擇了放棄,不如放得徹底些。你該知道,只要你一日不退出,那些擁護楚氏的人不會死心。”
楚相倒了,可楚殤還在。即便楚殤從不將心思放在正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