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狐狸毛邊,襯得小臉光澤盈盈,眉眼含情。
宋凝兒定睛一看,差點尖叫出聲。
那女子生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玉雕似的鼻子,飽滿的紅唇,赫然竟是葉渺!
“相爺,您來了。”女子的聲音綿綿軟軟,帶著無限歡喜。
宋凝兒沒聽到楚相淡淡的低嗯聲,只見他伸手將那女子摟住,明豔的大紅色被包裹在黑色的大氅裡,往裡走去。
經過院中一棵光禿禿的杏樹後,很快消失在宋凝兒的視線裡。
宋凝兒只覺心口怦怦跳,好一會才緩過氣來。
葉渺,她怎麼會在這裡看見葉渺呢?
她如今正和皇太弟殿下還有他們的野種在一起,怎麼可能分身乏術來到這裡?
宋凝兒百思不解,仔細回想那女子的容顏,又發現與葉渺有些不一樣。
突然間,如福至心靈,宋凝兒就想起了之前葉渺被楚相關起來的事情。
這件事情,知道當年之事的人,自然明白楚相的目的。
而不知道當年事情的人,便以為楚相是為了故意與齊皇作對。
沒人敢在背後私議楚相的事情,宋國公等人不說,宋凝兒自是不知道,連楚玉珠都不知道。
現在看到這一幕的宋凝兒,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心驚肉跳之餘,又覺得有些噁心。
——
“用過晚膳了嗎?”楚相擁著餘欣走入屋中,低聲問道。
那間屋子同之前葉渺在陣中所見一模一樣,只是多了許多看不起來不大起眼的貴重物件。
“正要用膳,相爺您便來了。”餘欣抬起小臉,柔聲道:“相爺用過膳了嗎?若是無,陪我一起用膳可好?”
楚相默了默,點頭道:“好。”
餘欣小臉頓時光亮起來,讓丫鬟將菜端上來。
這些日子楚相幾乎晚晚來此用膳,廚房準備的份量都是按兩人準備的。
楚相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坐下來默默用膳。
用完膳後,楚相牽著餘欣的手,到院中散步消食。
外面風有些大,餘欣覺得冷不太想出去,卻不敢多說什麼。
兩人繞著那棵杏樹轉了好一會,楚相不說話,餘欣也不敢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餘欣覺得自己臉都被風吹得冰冷時,楚相終於開了口。
“會功夫嗎?”他問。
“會一些。”餘欣眸光閃了閃,“聽聞相爺功夫深藏不露,若是哪日相爺得閒,還請賜教兩招。”
楚相也不知聽進去沒有,面色卻是溫和許多。
“待明年春節後,這杏花開了,在杏樹下舞劍,我給畫一幅畫。”
餘欣聽得心動,柔柔應道:“好。”
兩人又走了一會,楚相將餘欣送入屋內,“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說完竟是轉身要走。
餘欣忍不住咬唇喊了聲,“相爺。”
那聲音裡竟是帶著期盼之意。
相府裡所有人皆以為住在杏園裡的神秘女子,被楚相寵上了天,日日留宿在此。
卻沒人知道,楚相根本沒與她同房,除了牽著她的手,攬著她之外,連親都不曾親她一下。
餘欣初初有幾分欣喜,讓她扮成另一個人,獻身給一個陌生男子,她心裡是有幾分抗拒的。
可日子一天天過去,楚相依然剋制有禮,她卻一天天深陷其中。
位高權重樣貌英俊,冷漠的外表下偶爾不經意的脆弱與溫柔,剋制的眼神下隱藏的炙熱與瘋狂,餘欣無法不心動。
她大著膽子喊他留下,她甘願獻身於他。
可是腳步停下的楚相轉過身後,當那眸色漸漸冷下來時,餘欣只覺身上陣陣寒涼。
“好好休息。”他淡淡而疏離地道了一句後,轉身離去。
餘欣咬著唇,隱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想衝上去抱著他挽留他或說對不起,可最終卻硬生生停住了腳。
她知道楚相希望她成為方婉英,而方婉英,是絕不會主動留他,更不會主動追上去道歉。
——
秦崢被沈狼打得重傷,送回慶南王府昏迷了三天後,終於醒了過來。
“大哥,還好吧?”秦安擔心問道。他在床邊守了三天,模樣有些憔悴。
秦崢動了動,只覺全身如散架似的,倒抽口氣。
聞言瞟了眼秦安,沒好氣道:“怎麼我沒被人打死,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