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宮焱等人前往學院另一處參見時,葉渺落到最後,趁沒人注意時悄悄離開了。
回去學舍的路上,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葉三小姐。”
葉渺回頭,只見孟悠然神色平靜地站在她面前,眸底隱隱兩分光芒流動。
“孟公子。”她淡淡頷首。
他傷了葉海,她讓他出醜,兩相扯平,沒必再要給臉色他看,也沒必要露出笑臉。
陌生而疏離的態度,讓孟悠然微微生出不適應的感覺,隨即啞然一笑,明白過來。
上次她對他和顏悅色,本就是暗藏著狡黠和不懷好意。
像小狐狸似的,在要破壞前露出笑臉迷惑人而已。
“是你做的吧?”孟悠然問的突然,但不知為何,他篤定葉渺懂。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心中就是有這種篤定的感覺。
“傷了人,自然要付出代價。”葉渺微微一笑,笑不達眼底,不冷,卻淡。
傷人?他何時傷過她?
隨即想起來,上次他帶他們來太中學院,為了試探她,結果誤傷了葉海的事。
葉海受的是皮肉傷,治治就好了,他還特意尋了好藥送去。
而他傷的卻是名聲。
所以嚴格說來,他才是傷得比較重的那個吧?
她一定想不到,自那之後,學院裡的學生,是如何在背地裡說他和她的吧?
孟悠然不由抬眸看去,少女眸色冷然,坦蕩與他對視,清澈無垢得讓他心中那點小心思,無處可逃。
他猶如被狠狠刺了一下,狼狽移開眼。
卻在下一刻,又重新看過來。
沒有慌亂,沒有狼狽,從容淡定,流光閃耀。
彷彿剛才的躲避,只是錯覺。
“葉三小姐,我在上京等著你。”他笑道,笑容自然中帶著兩分葉渺看不懂的意味。
說完不等葉渺回應,他轉身離去,修長的背影在夕陽中,透出幾分孤冷。
——
兩天後,學兄學姐們徹底離開了學院。
整個太中學院,正式進入新一輪的新生培養。
夫子們準備著講義,學生們卻聚在一起商量別的事情。
“闖關石碑的事情,我們去找丁夫子!”唐景玉道:“我聽堂哥說,學院裡真正管事的是丁夫子!”
“確定嗎?”潘上人懷疑,“我覺得曲夫子比較可靠,丁夫子很少出來,咱們跟他都不熟,他會聽我們的嗎?”
“我也覺得曲夫子可靠,戊班洛輕語不小心弄壞了趙六小姐的花,趙六小姐本來是要趕她出學院的,後來曲夫子知道後求情,趙六小姐便放過了洛輕語。”
“這事我也聽說過,不是說是戊班葉梨求了趙六小姐嗎?趙六小姐看在秦先生的份上,所以放過洛輕語。”
“兩人都去過,一人前腳去,一人後腳去。”
“哦。”
“不是說去找丁夫子還是曲夫子嗎?怎麼說到這事上了?”
“從這事上可以看出,曲夫子公正不阿,不畏強權,我認為闖關石碑的事情,找曲夫子解決比較可靠。”
“對,丁夫子既然是真正管事的,闖關塔裡的人收了銀子他卻不出聲,搞不好這事是他默許的。”
不少人恍然大悟,“說的有道理。”
“這事或許丁夫子還不知情,沒有證據我們不能胡亂猜測。”周自明道:“我覺得找丁夫子可靠些。”
一群人對找丁夫子還是孔夫子展開激烈討論,最後蘇向陽道:“不如這樣,丁夫子和曲夫子都找,分頭行事。”
“那好,分頭行事。”
中午用膳時分,學生們顧不得用膳,一派以唐景玉等人為首,去找丁夫子,一派以潘上人為首,去找曲夫子。
都是一個共同目標,希望對喬方子等人花銀子在闖關石碑上留下姓名一事,給予處置。
一向鮮少露面的丁夫子,五十多歲,天庭飽滿,一臉正氣,有幾分不好親近。
“作為剛入學院的學生,該以歷代學兄學姐們為榜樣,勤加練習刻苦訓練,爭取三年後考上皇家學院。聚在一起,為點芝麻大小的事情吵吵嚷嚷,成何體統!?”丁夫子斥道。
唐景玉不服道:“丁夫子,闖關塔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喬方子等人用銀子褻瀆敗壞學院風氣,請丁夫子主持公道,還學院一片淨土!”
“神聖的地方不可用銀子?那你們誰去南山寺,不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