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子受了傷,周自明三人簡單行了禮後,扶著丁夫子上了馬車,向學院駛去。
中間這一耽擱,去到學院後,月兒已西沉,過了學院的宵禁時辰。
負責守著院門的助教,秉公辦理,“你們幾人晚了,按院規,罰你們在這裡待一宿,明早方可進去。”
“張助教,”周自明扶著虛弱的丁夫子下來。
張助教聽到聲音大驚,連忙走過來,“丁夫子,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夫在路上遇到了點麻煩,多虧這幾個學生幫了老夫,這才遲了回來。”丁夫子道:“請張助教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讓他們進去。”
不是故意晚歸,還幫了丁夫子,張助教忙不迭讓人拉開門,“好的好的。”
丁夫子道:“張助教,今晚的事情請務必保守秘密。”
“是,丁夫子。”
幾人進去後,葉銘讓初一送丁夫子回去,初二去喊大夫。
學院裡有大夫,丁夫子雖然受了傷,倒不嚴重。
不過他終歸年紀不輕,體力上吃不消,因此沒有拒絕葉銘的安排。
正要分開時,葉銘突然道:“丁夫子,學生有個不情之請。”
“葉銘學生請說。”
“這三位同學,之前冒犯了丁夫子,被罰打掃學院一個月。您看今日他們有功,能否從輕發落?”
丁夫子意外地看了一眼蘇向陽三人。
他之前雖然罰了他們,實則連模樣也沒看太清。
但這三人自然是認得他的,被他罰了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願意出手相救,這品性倒是不錯。
丁夫子點頭道:“那從明日起就免了。”
“謝夫子。”三人齊齊應下。
蘇向陽卻不高興地偷偷瞪了一眼葉銘,誰要你多管閒事?
“夫子,一起受罰的還有一位潘上人同學,夫子可否連他一起免了?”周自明道。
四人一起受罰,免三人罰一人,很難對外解釋。
“那就一起免了。”丁夫子道。
“謝謝夫子。”
幾人目送丁夫子離開後,蘇向陽驕傲地橫了一眼葉銘,“別以為替我們求了情,我們之間的恩怨就能一筆勾銷。”
葉銘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看小孩子胡鬧時的縱容,“嗯,不勾銷,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
這語氣讓蘇向陽氣惱不已。
葉海一拍唐景玉的肩,“景玉兄弟,你今天幫了我,以後就是我兄弟,就不是我小弟啦!”
呸!他本來就不是他小弟好不好!?
唐景玉冷笑著甩開他的胳膊,“葉海,今晚不過是場意外,以後咱們依然是橋歸橋,路歸路。”
葉海胳膊僵在半空,為什麼方子兄弟這招,到了唐景玉這裡不管用啊?
周自明與兩人仇怨小些,他拱手道:“各位,夜深了,告辭。”
說完拉著唐景玉和蘇向陽,往男學舍走去。
葉銘扭頭看葉渺,“妹妹,夜深,我送你們到女學舍那邊。”
“我也要送妹妹!”葉海舉高手。
這麼晚了,不讓他們送估計反而更讓他們擔心。
葉渺沒有糾結,“大哥哥二哥哥走吧。”
——
丁夫子回去後,大夫替他包紮好開了藥,休息了一刻鐘後,去了山長小院裡。
山長此時已經睡下,若是別人來找他,他會直接讓童子將人轟走。
不過是丁夫子來,他知道丁夫子性子,若不是什麼大事,絕不會這麼晚為找他。
便打著哈欠,讓童子點上燈後將丁夫子帶進來。
待看清丁夫子的模樣後,一雙老眼瞪成銅鈴,“丁夫子,怎麼回事?”
丁夫子簡單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回來路上被人襲擊,恰好青州的幾名學生經過,在他們幫助下脫了身。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聽到沒什麼大礙,山長神情放鬆了些,聲音卻染上一絲厲氣,“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丁夫子答非所問,“那七人會使七星陣。”
“七星陣?”山長向來不理世事的面上,露出幾分嘲諷,“看來有人等不及了。”
“因為喬方子幾人的事情,我與曲夫子結了怨。”丁夫子又道。
“你懷疑七星陣,與曲夫子有關?”
“十有八九。”丁夫子篤定道。
與曲夫子有關,那就與太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