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進來的,是那個叫阿樹的內向少言的男子。
見田三問話,誠惶誠恐道:“回三堂主,去...去到溪河了。”
“溪河?”田三幾個並不知道溪河在哪。
“溪河的對面,是...是陳留鎮。”
田三和純娘祝全互看一眼,有些不敢置信。
他們不知道溪河在哪,但卻知道如果要去到陳留鎮附近,最少是透過了三個關口。
“你們怎麼去到的!?”三人異口同聲問道。
“一路走...走去的。”
一路走去,暢通無阻?
祝全從鼻孔輕嗤了一聲,“那你們運氣真好。”
阿樹臉上難得露出笑容,“是運氣挺好的。”
遇到了葉三小姐,學了六佛陣,這運氣可不是挺好的?
他本來說的運氣好是這個意思,但顯然田三幾個誤會了。
自以為了解到了真相,“下去吧。”
——
葉渺低著頭,跟著程爍一路走向分堂後院。
眼珠子轉啊轉的,正想著等會怎麼脫身時,胳膊一緊,被人按到了一棵大樹上。
秋風吹得樹葉嘩嘩響,正午刺眼的陽光從晃動不斷的樹葉間灑落,星星點點地落到兩人身上。
高大的男子將她困在大樹與手臂之間,秋風吹動他身上乾淨好聞的氣息,強勢地吹進她的胸肺裡。
葉渺有些不自在,矮身想從他的手臂間鑽出來,被他一手掐住腰身,動彈不得。
那手掌乾躁而炙熱,葉渺忍不住用手掰他,卻動不了分毫,“你...你鬆手。”
程爍不理會她的掙扎,彎腰逼近,“你怎麼知道陳留鎮外的陣法是孟悠然布的?他給你暗號了?還是...給你寫信了?”
葉渺眼睛閃躲不想回答,突然腰身一痛,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原來程爍用力掐了她一下,然後咬牙切齒的從鼻腔嗯了一聲,“嗯?”
葉渺吃痛,弱弱道:“寫信了。”
“什麼時候?”
“上月初。”
“寫什麼了?”
“就是說他可能會來陳情關。”葉渺偷偷看了他一眼,“昨晚看到陳留鎮外面的陣法才猜測是他,軍中的陣法師沒有那麼厲害。”
其實她並不是猜測,而是肯定,因為前世她與孟悠然合作過很多次,對他的手法非常熟悉。
說完後葉渺低下頭,或許是沒有說真話的原因,她覺得有點心虛。
“收過幾封了?”
“兩三封吧。”葉渺咳嗽了一聲,“不記得了。”
程爍忍著滿腔酸意,“我跟你說過,不許收他的信的吧?”
葉渺咬了咬唇,“就是幾封信而已,說說與越國對戰的一些情況,什麼都沒寫。”
說完嘀咕一聲,“你不能這麼霸道,連我收誰的信這種事都要管。”
心裡其實想說的是,你是我的誰,我收誰的信,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嘴上沒說,面上神情卻出賣了一切。
程爍眸光一暗,伸手捏住葉渺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不准她逃避自己的眼神。
大拇指輕柔的摩挲著她的下巴,漫不經心道:“喵喵啊,你好像忘了,我是你未來的夫君。”
葉渺心想:她好像只說了,如果到時候他還要報恩的話,她可以以身相許,可不是說要嫁給他的意思。
結果他就自動的,由二年後去提親,自己將自己升級成了她未來的夫君!
就算你到時候願意提親,我就會嫁給你嗎?呵,想得美!
不過這些話,葉渺只敢在心裡腹誹,要是她說出來...
呵呵,她百分百肯定,這個臭不要臉的,肯定會挾恩求報,要她馬上以身相許!
溫熱的氣息突然靠近,葉渺猛地反應過來,警惕地瞪著放大在眼前的俊臉,“你做什麼!?”
男子眯起眼,眸中星光被斂在幽深的黑瞳後,帶著幾分危險。
他鬆開她的下巴,手指移到她白皙滑膩的臉上,抓住一縷被秋風吹散的秀髮別到她耳邊,順勢自然地捏了一下她的耳珠子。
“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忘了我是誰,想讓你想起來而已。”
低喃的語氣帶著幾分性感的蠱惑,看向她的眼神猛的幽暗起來。
葉渺只覺耳珠子像被火燙了一下,連忙伸手捂住,“程爍,我爹孃身困險境,你不能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