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梅山長極為不悅地道。
想想不久前發生的事情,才收了那麼點銀子,梅山長覺得虧大了,所以看到來人心情很是不好。
關鍵是,這是他的學院,今天是私試的日子,一個外人怎麼說來就來?
寶藍色華服的少年,腳步輕快而好整以暇地走到梅山長面前。
劍眉星目,似仙似妖,面上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不羈,穠麗風流。
梅山長活了大半輩子,見識過無數人,不得不曾認程爍生了一副得天獨厚、令人驚歎的好相貌。
這整個武國,也就他那便宜徒弟能比一比了。
“山長大人,年紀大了,別這麼大火氣,對身體不好。”少年似笑非笑道。
“你又來幹什麼?”梅山長沒好氣道:“上次讓老夫派人出去,老夫派了,讓人去救你,也讓人去了,你還來做什麼?”
他小聲咕噥:那麼一點點銀子,還想使喚他老人家?沒門!
對著別人,梅山長向來是銀子收得多,事情做得少,或者乾脆不做。
唯有面對程爍,銀子只收了那麼一點點,事情還要做那麼多!
山長大人腦子裡只有一個字:虧!
“山長大人,別那麼小氣嘛。”程爍拍拍梅山長的肩膀,“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玩意兒,這麼較真幹什麼?”
梅山長抖開他的手,斜睥他一眼,“沒事就滾!以後別把老夫這學院,當成你平南王府的後花園,想逛就逛!”
程爍摸摸鼻子,“還真有事。”
“有事也別告訴老夫。”梅山長冷哼,“老夫要閉關,沒空!”
“那您老閉關去吧,不用陪我。”
這般態度,倒讓梅山長有些意外了,“你不是來找老夫的?”
“不是。”程爍實話實說,“山長大人您天天‘閉關’,我可算不出您什麼時候出關。”
這話說的倒是,連梅山長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這個時候跑來這裡,程爍又怎會知道?
想明白後,梅山長態度緩和了些,“那你無緣無故跑來做什麼?”
“來看個人。”
“誰?”
程爍看向校場,那裡正在進行陣法考試。
那裡全是青衫白紗的少年少女,從程爍的角度,一眼看到站在其中的葉渺。
小臉白白淨淨的,夕陽照在面上,她的臉似乎會發光,臉上細小的絨毛都帶上了金光。
梅山長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
好巧不巧,從梅山長站的位置看過去,葉渺正好被幾個個子高的男學生擋住了身形,嚴嚴實實的。
梅山長收回眼,看著程爍半眯著眸子的神情。
他是過來人,一眼看出程爍眼中隱藏不住的小心思。
“嘖嘖,想不到堂堂平南王世子,居然會栽到一個小丫頭片子手裡!”梅山長調侃道。
程爍伸個懶腰,幾分慵懶幾分不羈,也不隱瞞,大大方方道:“知慕少艾,人之常情。”
沒想到居然承認了?
梅山長壓下心頭的震驚,生出幾分八卦之心,“誰?”
到底是誰收了這個妖孽?他要放個鞭炮,好好慶祝一番!
“我今天是陪阿銳過來的。”程爍沒有回答,而是向梅山長扔下一個巨形炸彈,“山長大人不如想想怎麼打發他走。”
梅山長頓時頭都炸了!
程爍口中的阿銳,是當今皇上同父異母的二皇弟南宮軒的獨生子,剛剛十四的南宮銳。
皇上仁慈寬厚,對幾個兄弟及其子女都格外照顧。
南宮銳作為皇上的第一個皇侄,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跟幾個皇子差不多,因此縱得南宮銳無法無天。
整個上京能收拾、敢收拾南宮銳的,只有程爍一人。
南宮銳也心甘情願做程爍身邊的小弟,一切言行舉止,皆以模仿程爍為榮。
偏偏他年紀小,畫虎不成反類犬,只學了個表皮,頑劣不堪又不知輕重,讓人頭痛不已。
梅山長額頭青筋直跳,“你...你...!給老夫將他帶走!”
少年挑眉輕笑,“山長大人,讓本世子做事,費用可不低哦~”
——
校場上,陣法夫子們拿著紙筆,挨個檢查學生們的陣法。
對於只學了兩個月陣法的學生們來說,考試要求不高,只要能將陣法擺出來,便可得到七分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