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妹妹,陪我去吃點東西吧,我一個人在客棧裡無聊死了。”
“不是有河大哥嗎?”葉渺看向不遠處一臉哀怨的喬河。
對啊,他不是人嗎?他任勞任怨,小少爺說啥就是啥,說幹什麼就幹什麼,結果小少爺居然完全無視他的存在,說他一個人!喬河被傷到心了。
喬方子道:“河大哥不同,他對我的重要性,就像我的手手腳腳一樣。誰跟自己的手手腳腳在一起,會說是跟別人在一起?”
這話沒毛病。
葉渺忍不住笑起來,“行,我陪你隨便吃點東西,不過不能太久,我得回去陪阿爹阿孃用膳。”
“好嘞!”喬方子興奮地跳起來,“這邊走,渺妹妹。”
——
梅遊醫去胡信的宅子,如入自己的宅子,不用喊人,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一名老乞丐看到他也不意外,指了指胡信的屋子,“阿信和他新拜的師傅在一起。”
新拜的師傅!?
梅遊醫眼睛一亮,示意老乞丐不要說話,然後輕手輕腳地朝胡信屋子走去。
裡面,邱崖正在問胡信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徒兒從有記憶起就在這宅子裡了,老乞丐說,是在雪地上撿到徒兒的,當時徒兒都凍僵了,老乞丐以為徒兒會凍死,誰知道徒兒活過來了。老乞丐感慨徒兒強烈的求生欲,就和其他的老乞丐將討來的飯,一人勻一口出來,將徒兒養大了。”
邱崖眼含悲憫地看著他,“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都過去了。”胡信不以為然地嘻嘻一笑,“徒兒現在有師傅,有老乞丐們,有...梅爺爺!”
他突然望著門口大叫一聲。
邱崖轉過身,隨即如被定住般。
先前的淡定立馬變成了慌亂,連忙站起身,“阿信,讓...”
“胡信你有客人啊,那我先走了,晚點再過來,你們慢慢聊。”
梅遊醫說完轉身走了。
邱崖看著外面,“阿信,你去端點水來,我口渴了。”
胡信一拍腦袋,趕緊去端水,等回來時,發現邱崖不見了。
宅子外不遠處,邱崖追上梅遊醫,垂著頭,彎著腰,結結巴巴,像見了師長的小輩,“梅...梅...”
“外人面前,喊我梅遊醫。”梅遊醫淡淡道。
“是,前輩。”邱崖恭敬道。
“你現在在哪住,靠什麼營生?”梅遊醫問。
邱崖像回答長輩提問的孩子一樣,道:“小的現在在臨安侯府,之前教幾位少爺騎射。”
“臨安侯府?倒是不錯。”梅遊醫點點頭,“以後見到我,別這麼恭敬。”
邱崖連忙道:“小的不敢!小的自知資質不夠,當不了您老人家的徒弟,但小的心裡,將您當師傅般尊敬!當年您醫好了小的手腳,教小的用腳射箭,讓小的大仇得報,這份恩情,小的沒齒難忘。”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老夫只是略教了你些門道,一切都是你苦練得來的成果。”梅遊醫道:“老夫現在身份不便透露,你要替老夫保守秘密。”
“是,前輩。”
“回去吧,別讓胡信起疑,那孩子,機靈得很。”
“是,前輩。”
——
第二天中午,葉渺一行人臨安侯府,前往太中學院。
在城門外與喬方子、薛子瑤匯合後,馬車一路前行。
薛子瑤棄了自己的馬車,跑到葉渺馬車上,本來坐了四個人,這樣就多了一人,最後玲瓏去了薛子瑤的馬車,和她的丫鬟坐一起。
玲瓏心裡不情願,但她一個丫鬟,當著幾人的面自然不敢說什麼,爬上薛子瑤的馬車後,立馬將臉拉下。
正要嘀咕將不滿說出來,抬頭一看薛子瑤的丫鬟,渾身一個冷顫,頓時不敢出聲了。
薛子瑤喜歡習武,帶出來的丫鬟是平時陪她一起習武的,長得高大英氣,一下子就把玲瓏給震住了。
“薛子瑤,你的額頭看起來好了不少,再忌幾天口,應該差不多了。”葉渺道。
紫玉膏不愧是紫玉膏,這種輕微的擦傷,果然有奇效。
“恭喜你啊,薛子瑤。”葉梨微笑道。
薛子瑤瞥了她一眼。
前天的事情,薛子瑤開始一直以為是個意外,但回去在家無聊想了兩天,終於想明白,應該不是場意外。
她向來直爽,薛長言只得她一個女兒,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