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頗為陰冷的光芒劃過。
有吳連英傳信提醒在前,他知道,這封聖旨於他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劉公公開啟金黃聖旨,用尖銳的嗓音念道:“皇上宣廣王攜帶欒側妃和世子殿下進宮。”
趙昺抬頭,眼睛直勾勾盯著聖旨。在這刻,以他暴戾的性子,甚至有要發怒之意。
宣他進宮!
進宮以後還能出得來麼?
而就在趙昺遲疑的時候,劉公公又道:“廣王殿下,是太后娘娘想您和世子殿下了。您還不接旨?”
趙昺眼簾微垂,卻沒有伸手,只道:“趙昺身體不適,不便遠行,待身子好些再去,還請公公待趙昺向皇上和太后娘娘請罪。”
“廣王殿下身體不適麼……”
劉公公些微沉吟,“若是如此,奴婢自當到皇上面前替王爺解釋。只是王爺,這聖旨您還是接著?”
趙昺伸手接過聖旨,眼角劇烈抖動了幾下,道:“勞煩劉公公了。”
“王爺保重身子。”
劉公公也不多言,說罷這句便就轉身又往馬車走去,“奴婢這便趕回宮中去覆命。”
趙昺在他轉頭之後,臉色已是些微難看,沒有開口挽留。
大概,這是大宋有史以來最受怠慢的傳旨欽差。
劉公公坐回到馬車裡以後,也是些微眯起眼睛,臉色並不好看。冷淡淡吐出兩個字,“啟程。”
車輪軲轆滾滾而動,向著廣王府外而去。
趙昺攥著聖旨,沒有理會欒詩雙,徑直向著大殿內走去。
欒詩雙抱著尚且剛剛滿月不多時的孩兒形單影隻走向王府後院,眼眶微紅。
自從進到廣王府以後,她見識到趙昺本性,在他的暴戾之下顫顫驚驚,惶惶不可終日。本以為生得子嗣以後可以讓趙昺稍微做些改變,可趙昺性情之單薄卻是還要遠遠出乎她的意料。莫說對她,便是對她懷中這親生子,也並沒有顯得多麼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