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散的趨勢已是無力挽回。
越來越多的大理禁軍從營內深處逃竄出來,俱是滿臉慌亂驚駭之色。
在這樣的夜色裡,他們親眼看到旁側接連有袍澤倒地,卻連是哪邊打來的槍都不知道。
那些宋軍只如同鬼魅,根本不給他們衝殺上去的機會。
這些好不容易逃竄出來的大理禁軍顧不得許多,躥出營後便向著山下跑去。
潰軍丟盔棄甲,慌不擇路。
戰爭,要接近尾聲了。
有些士卒就從池風鼓這群人旁側跑下山坡去。
池風鼓牙齒緊咬,滿臉盡是不甘。
他在營外看不到營內情形,但從槍聲,還有逃竄出營計程車卒就能看得出來,他們已經沒有絲毫的勝算,不可能有奇蹟了。
軍心儼然已經潰散了。
現在,他麾下的那些禁軍怕莫都只是在裡面被宋軍屠殺。
“池將軍!”
這刻,有將領率著十餘禁軍匆匆跑將過來。
他們個個臉上都是滿是狼狽,血汙、泥土幾乎讓得他們臉上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將領握著長槍的手都在微微發顫,臉上滿是憤慨,“為何不鳴金?為何不鳴金?”
他雙眼圓鼓鼓等著池風鼓,這刻全然不顧池風鼓是主將,好似連吃下他去的心都有。
這將領是大理禁軍中的萬夫長都統。他早早率著大軍到宋營內和宋軍廝殺,麾下將士的傷亡有多慘重,他都看在眼裡。
別的軍團不說,就隨他廝殺的那支千人親衛隊,怕是僅僅就剩他們這十餘人衝殺出來。
原本打得好好的,忽然有宋軍從背後掩殺過來,讓他們腹背受敵,池風鼓竟不鳴金,這讓他如何不怒?
池風鼓這根本是沒將他麾下將士的性命放在眼中。
池風鼓微微眯起眼睛,這刻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