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什麼苦頭,什麼名聲,都看得輕了。
再者他本來也不覺得和這些乞丐住在天橋下就是種對自己的玷汙。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真正淪落到行乞這個地步的,多是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至於那些以行乞為偽裝,實際上是行騙的人,可不會住到這天橋下面來。
又是翌日。
徐福興從天橋地下鑽出來,往襄陽城南門去。
只和昨日不同的是,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乞丐。他們的年紀都很大,但這刻走在徐福興的旁邊,眼神好似不像是以前那般茫然,而有著某種光芒。
昨夜天橋下,他們從徐福興這個“新人”的嘴裡聽說了關於他的故事。
徐福興說,就因為他是個乞丐,所以府衙裡那些個老爺便覺得他是瘋子,還說他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人願意認他當爺爺,而且是很漂亮的那種女孩子。
這激起幾位老乞丐的憤慨。
他們的神智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各自遭遇過挫折、磨難,或是心灰意冷,或是已經沒有自力更生的本事。徐福興編造出來的半真半假的話,倒是讓他們煥發出某種生機來。
沒人是值得小瞧的。
只要他的體內才存在著某種力量。
幾個老乞丐沒能夠給徐福興出什麼主意,但卻能跟著他一路乞討到長沙去。他們說,他們願意豁出這條老命去,也要讓官府受理他的這件案子。
徐福興一是出於心裡的感動,二是這的確能夠讓事情更為引人注目些,便選擇了帶著這幾個老乞丐同行。
而襄陽府內的那些報社,還不等徐福興他們出城,就連忙派人追出來了。
這件事的噱頭,足以讓這件事情落幕之前都是襄陽府內最熱門的話題。雖然肯定不會如之前前沿戰事那麼傳遍市井,但也絕對會引起無數人的關注。
在這樣的情況下,派個人跟進徐福興,那也就是最好的選擇。
於是乎,徐福興這個隊伍越來越大起來。
除去幾個搖旗助威的老乞丐,還有報社的眼線。
徐福興的任何舉動,還有遭遇的事情,都將會經過這些眼線傳到報社,繼而,傳到無數的民眾面前。
此時此刻,儼然都已經不需要無名再推波助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