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筒等物鍛造圖紙不假。只這些圖紙上配件,我朝工匠卻是無法鍛造出來。蒲大人可有良策?”
在細細看過圖紙以後,只是如此問蒲續重道。
蒲續重輕笑,“蒲某原本在大理就是研究的宋國新型冶煉法,既然已經鍛造出擲彈筒,這些配件,自是也能夠鍛造出來。”
“好!”
阿老瓦丁動容,“那蒲大人這便讓我開開眼界?”
蒲續重點頭。
然後,阿老瓦丁便帶著蒲續重往督造司內冶煉的作坊而去。
蒲續重怕是自持身份,並沒有親自上陣。而是讓阿老瓦丁宣來工匠以後,在旁教導這些工匠冶煉。
這些個工匠也都是元朝內手藝最為精湛的人。原本,對蒲續重怕是有些小瞧,但漸漸的,看向他的眼神中便有敬佩之色。
而當他們依著蒲續重的教導,真正鍛造出和以往截然不同的鋼鐵時,對蒲續重就更是驚為天人了。
包括阿老瓦丁在內的許多人看著那堅韌、重量、光澤都和之前截然不同的鐵件,全是欣喜萬分。
阿老瓦丁甚至是渾身都在顫抖,連連道:“有這般冶煉法,我們大元必能在短時間內就鍛造出擲彈筒等物來!”
說著看向蒲續重,“這都得多多依仗蒲大人了。”
蒲續重只是輕輕點頭,“好說,好說。”
這日裡,元朝督造司內的工匠們都是熱火朝天。
越來越多的能工巧匠匯聚到這裡。
一個個配件被鍛造出來。
以往他們研製擲彈筒等物時遇到的難題,在新型冶煉術、以及蒲續重的解說下,都是迎刃而解。
想來真不用過多長時間,元朝便也能擁有擲彈筒這等神兵利器。
只不知道,到時天下大勢又會因此而發生怎樣的變化。
趙洞庭等人自是對此毫不知情。
又過十餘日。
趙洞庭等人接近江南東路邊境,到潘陽湖旁。
只需得繞過潘陽湖,便是江南西路地境,瀕臨隆興府。
大軍中車輦如雲,盡是大宋文武百官。再有武鼎堂諸多高手。
因天色尚早,是以趙洞庭等人便決定連日趕到隆興府。
但就在大軍剛在潘陽湖畔休憩,要再動身之際,空千古卻是忽的到了趙洞庭的車輦外邊。
他對著車裡面說道:“皇上,空千古求見。”
趙洞庭將空千古請進了車輦,問道:“空前輩有何事?”
空千古微微笑道:“老夫不能再陪著皇上您回長沙了。”
“為何?”
趙洞庭頗為疑惑,“前輩您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去辦?”
空千古只是搖頭,“並非如此,而是老夫剛剛坐定,感知大限已至。就這兩日,便應該是要坐化了。”
“這!”
趙洞庭和在車輦內的樂嬋等女都是露出驚愕之色來。
隨即趙洞庭更是有些無措。
這個訊息有些太過突然了。
而空千古自己卻好似頗為看得開,臉上始終帶著微笑,道:“皇上不必為老夫覺得痛心。老夫活到這個年紀,已經比無數人要活得長遠了。如今雖面臨大限,但終究也未曾有過什麼病痛,這輩子能夠看著大宋光復大宋,也是知足了。”
趙洞庭仍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空千古是極境,對大宋武鼎堂有著極大的重要性。
再者,趙洞庭自己也是已經頗為習慣有空千古在旁側陪著的日子。
也只有這樣的極境拱衛在身邊,他才能夠全然安心。
而現在,他卻是要失去這個天下最強劍客。
這哪裡是說不痛心,便能夠不痛心的?
兩人是君臣,實際上也是忘年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