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魔。
他的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
金光乍現。
兩隻巨大的金缽從金光中激射而出。
那些禁軍們舉槍打在金光團內,卻並沒有悶哼聲起。
兩道金光劃過,剎那便是有數十個禁衛被攔腰切成兩段。
場面無比的血腥。
侍劍女官們圍繞在李秀淑的身周,個個俏臉凝重到極致。
再抬頭,才發現洛陀赫然又已經是處在空中。
只當禁軍們正要再開槍射擊時,他的身影卻是陡然又消失了。
緊接著有強橫之極的意境將這整個院子都籠罩了在內。
除去那時雨聽潮府真武境供奉,以及刀冢兩位長老外,其餘人在這已經籠罩下盡皆失神。
沒有數萬大軍,真的很難對洛陀這種極境強者造成威脅。
李秀淑微微閉上了雙目,出神,心中輕輕呢喃,“小男人……永別了。”
她深知,單憑這些人便想要擋住洛陀的可能性不高。
只這刻她的臉色卻是異常的平靜,“你可要記得替我報仇啊……走肖孩兒……孃親怕是再也不能見著你了……”
慘叫聲不絕於耳。
一個個禁軍接連死在金缽之下。
這兩個冒著閃閃金光的金缽,是殺人奪命如探囊取物的大殺器。
那些個聽潮府高手們面對洛陀這樣的極境,也同樣是顯得力有不逮。
十餘真武圍攻洛陀,才剛剛交鋒,不過數招,竟然就有兩人吐血拋飛。
連偽極境都和極境差距那麼大,就更莫說他們這些尋常真武。
若非是有十餘人合力,單打獨鬥的話,沒有誰會是洛陀的一合之敵。
盤坐在晨一刀旁側四長老、五長老這時也是豁然睜開了眼睛。
兩人對視,眼中都有著精芒流淌而過。
而後兩人持刀緩緩起身,輕輕點頭,便是聯袂也向著洛陀殺去。
既然無路可退,那便唯有以死相博了。
連刀主都落到這般境地,他們沒有再退卻的理由,縱是回去,也無顏見刀冢眾師兄弟和歷代祖師。
十餘道意境在空中糾纏不休。
只洛陀的意境卻如龍盤虎踞,始終將這些意境牢牢壓制著。
這位法王仍是面帶慈悲之色,但下手卻是毫不留情。
接連有真武境供奉被他重創,就更莫要說那些連真武境都不到的高手。
不及真武境者,在他面前,當真和螞蟻沒什麼兩樣。
李秀淑閉著雙眼,始終未曾睜開。
面對死亡,她無疑也是害怕的。若是註定要死,那便就這般悄悄死去吧!
她不想看著死亡臨近自己。
或許,在回憶中死亡,能少許多恐慌和害怕。
她是西夏女帝,縱是死,也要死得從容。
整個院子裡,都是亂糟糟的。
洛陀殺得快,外面湧進來的禁軍卻是更快。
院子裡始終都是人潮湧動的景象。
這刻,並沒有誰能再分心去注意還躺在地上的晨一刀。
沒人發現,有濃郁至極的生之氣息在晨一刀體內緩緩浮現。
這便好似是枯木逢春,又冒新芽。
這生之氣息才剛剛出現,便是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他全身流轉而去。
晨一刀的手指輕微動彈。
此刻的他,便如同一直沉眠的洪荒巨獸在緩緩甦醒。
氣息,越來越強。
一直到,這股氣息終是引得眾人注意。
“咦!”
最先感應到的是在人群中來去幾乎無蹤的洛陀。
他輕咦了聲,身形猛地頓住,看向趙洞庭,眼中又有詫異之色浮現。
他顯然並沒有想過,晨一刀竟然還能夠活過來。在他想來,晨一刀吃他那一招,應是斷然沒有再存活的可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