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便微皺起來,若有所思道:“主上,依秦寒看,西夏雖然得到夔州,但在數月之內應是無法把控整個夔州,在各城都安排守卒。利州東西兩路還有臨洮、鳳翔的那幾個傢伙未必會肯將麾下力量分散到夔州去,李望元、仲孫啟賦等人也未必真就那般信得過他們。若咱們要取夔州,還有機會發兵。而若是咱們不取夔州,西夏有派遣高手到邕州找趙昺的麻煩,此舉想必惹怒那大宋皇帝,雖然眼下大宋國庫空虛,但此時剛剛收繳上糧食,說不得會發兵夔州。若是如此,對我們也有好處。等他們殺得難解難分時,咱們可以讓蜀中白馬以援助禁軍的理由光明正大拿下夔州。”
“呵呵。”
公子哥又是輕笑,“看來你這些時日倒是真有將我的話聽在耳中,反思過自己。於國家大勢,你如今能有如此的見解,也不算辱沒府中學監們說你是兵家百年難遇奇才的美譽。只是你尚且還要切記,任何推斷,都不能以自己憑空臆想而做定奪。這世間萬事變化莫測,遠遠不是人力就能夠拿捏準確的,就像是此次無得和尚擋洪水這般。連我,都遠遠沒有預料到。”
他從桌上又拿起張信,遞給秦寒,“你再看看這封信。”
秦寒接過信,看過以後,露出驚色,“李望元竟然又改變主意,要將夔州讓給宋朝!”
公子哥道:“這封信來路很可靠,不會有假。如果你真的坐等西夏宋朝開戰,那就真是坐視夔州盡入宋朝之手了。”
秦寒眉頭皺得更緊,“主上,那咱們這就聚兵進攻重慶?”
公子哥心中顯然已經有對策,道:“潼川府的虎賁、鹿角、白馬三軍損傷慘重,再要從成都府路調兵已經有些來不及了,等大軍趕到,宋朝大概已經從西夏手中接掌夔州。咱們屆時再攻,少不得被宋朝大肆渲染,會背上叛國之賊的名頭。失了民心,蜀中難免生變。你如此做,傳令給成都、潼川兩路的震天軍,讓他們去攻重慶,不管如何,先拿下重慶再說。同時,讓萬餘鹿角軍準備隨時入城即可。蜀中白馬不宜和宋朝開戰,他們宋朝,也不好對白馬軍下手。誰先動手,誰就會失去蜀中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