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道:“下官睡不著,所以過來看看節度使大人。”
段實微微挑眉,知道姜夔應該是想要說些什麼,便就這麼看著姜夔。
姜夔又道:“大理軍區的禁軍們此時已經離開大理三個月有餘了吧?”
段實眼中有著若有所思之色劃過,道:“的確如此。劉諸溫元帥率軍離去多時,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已經趕到前線沒有。”
姜夔走到段實旁邊的客座上坐下,瞧了瞧屋外,“前兩日趙大人到府城時,到下官的府邸內和下官敘了會舊。”
段實些微動容,“說什麼?”
他當然知道姜夔嘴裡說的趙大人是誰。
現在還在大理路內任職的原大理官員雖不算少,但出名的也就剩下那幾個。姓趙的,只有原秀山郡總管、秀山王趙良才。
他在秀山郡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在大理全境稱臣以後還在秀山郡擔任著監察官之職。只是現在已經退休了。
姜夔道:“趙大人不是有兩個兒子麼,原來都是秀山郡任職。可是後來副節度使大人主持對大理路內的官員們進行復考,讓他們學習朝廷的治政知識,並對連續兩年不達標的官員進行降職、三年不達標的官員進行清退處理。趙大人的兩個兒子治政其實是有些才能的,但奈何如今記憶力已經不能和年輕時候相比,幾年又未能達到分數,快要被剝除官位。趙大人見下官,就是想讓下官給節度使大人您帶句話,看看您能不能到副節度使大人那裡去說幾句話,求個情。”
段實微微眯起眼睛,輕笑道:“你覺得我的話,能有那麼管用麼?”
姜夔臉色忽然變得肅然起來,貼近到段實的耳邊,“那不知道王爺可否有過重新立國的心思?”
段實猛地色變,幽幽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姜夔道:“隨著趙大人他們退休,我們這些大理老臣如今在大理的話語權越來越低,或許再過個幾年,我們這些人怕是連個接班的人都沒有了。王爺您是皇室血脈,只要您登高一呼,我們必然奮起響應。現在劉諸溫率著禁軍前往元朝,各城守軍內還是有些我們的人的,或許我們可以……”
不僅僅是段實不甘,其實姜夔這些原大理眾臣心裡又怎麼可能甘心。
大宋可沒有世襲罔替的說法,只要他們這些人退休,那漸漸的,他們這些人的家族也只能淪為尋常的富貴之家了。
而以往掌握重權在手的人,誰又甘心以後只具備財富,卻並不具備權利呢?
以前劉諸溫在時,他們這些人雖是被餘飛航等人不斷打壓,但尚且不敢有任何的異動。而現在劉諸溫離開,顯然是個機會。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五年過去,但原來大理派系的那些臣子顯然在大理還是有些力量的。
段實聽到姜夔這膽大包天的話,深深沉思起來。
他也知道這是個機會,甚至這些時日以來,連他也不止一次的泛出過這個想法。
他現在在府衙內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對女色也漸漸失去興致,還能讓他感興趣的,就只有重新立國復辟了。
但這事看起來容易,實際上當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段實心中還有著太多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