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金聞言不禁皺眉,“何事?”
連這老太監都說是不好的訊息,真金心中不禁湧出陣陣寒意。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這哥老太監心境是如何的古井無波。
當初即便是憲宗蒙哥在釣魚臺陣亡的訊息傳到中都,朝野上下震動不堪,這位老太監卻仍是呆在他的寢宮之內。
當日,老太監只讓人給先皇忽必烈帶話,說元朝垮不了。
雖然後來忽必烈是如何奪得皇位的,真金不是特別清楚。但卻也知道,幕後少不得這位老太監的幫助。
甚至如果這老太監願意的話,他在宮中的地位會較之耶律鑄、乃顏等人還要高些。
老太監麵皮已是皺如老樹,有著許多褐色的老人斑,低聲道:“蛛網安插在大宋的棋子……以十去其九了……”
“什麼?”
真金大驚失色,差點從床榻上蹦起來,“怎會如此?”
他滿臉不可置信之色,“蛛網可是大師父您數十年的苦心經營,怎會突然在宋國被這般連根拔起?”
老太監聞言輕輕嘆息,“當初誰也沒料到宋國會死灰復燃,蛛網的棋子撤回來得太早了。是老奴的罪過,老奴也沒料到,宋國匆匆成立的軍情處和天網竟會有如此的能耐,看來他們這些年沒有對蛛網的棋子動手,並非是沒有察覺到咱們的那些棋子,而是不想打草驚蛇,讓我們派遣更多的棋子過去啊……”
“天網和軍情處麼……”
真金失神喃喃,“那以後我們豈不是難以再從宋國得到任何的訊息了?”
老太監道:“那倒也不會,老奴數十年前派去的人多少還有些留在了宋國境內。如今,應該還有些人活著,可以重新啟用。”
真金眼中浮現希冀之色,“那就有勞大師父了。”
然後眼中殺意浮現,“既然軍情處和天網動手,那大師父的蛛網,也該還以顏色吧?”
老太監沒說什麼,只是輕輕點頭。
然後便又蹣跚著離開御書房。
佝僂的身影距離御書房越來越遠,在昏暗的迴廊上漸漸消失不見。
真金坐在床榻上,低頭看著書案上的奏摺,卻是怎麼也再看不進去。
宋國的軍情處和天網突然動手,以雷霆之態拔除蛛網的棋子,其中的訊號已經是無比強烈。
那宋帝定然是要準備征戰了。
大戰前先削其耳,滅其眼,這樣的雷霆動作,的確讓真金措手不及。
翌日尚且還是大黑早的時候,真金便趕在早朝之前將乃顏、哈爾巴拉,耶律鑄等人宣到了御書房內。
他的神情極是凝重,在耶律鑄等人到後,直接說道:“宋國已經在準備和咱們開戰了。”
耶律鑄等人聞言都是露出濃濃驚訝之色。
因為直到現在,他們也並未收到大宋要攻打他們的任何訊息。
雖然大宋在國內屯糧、練兵不假,但這是常態。屯糧、練兵並不意味著就要出征。
畢竟,趙洞庭這兩年還在大力地發展國內的經濟、民生。看起來,並沒有要將全部精力都放在練兵上面的想法。
真金瞧著他們神色,又道:“我朝蛛網的棋子,幾乎已經被宋國軍情處、天網給拔除乾淨了。”
這話說出來,耶律鑄等人神色便是再變。
他們當然都能想得到這意味著什麼。
哈爾巴拉連忙道:“皇上,那咱們也要立刻做準備才行了。不然,怕是得被宋朝給打個措手不及。”
真金重重點頭,道:“即日起,全軍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