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蘇泉蕩又瞧瞧城頭,這才帶著眾人向府衙走去。
其實大戰剛剛落幕,他這個元帥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安排,但眼下,這些他卻都是先不去顧了。
呂文煥自刎于軍前的那幕到現在都還深深印在他的心裡,救呂文煥的家眷,也是他現在迫切想要做的事情。
這,在他心裡比之處理戰後事宜還要更為重要。
於是乎,耶律鑄這位鼎鼎有名的元中書左丞在被帶到府衙以後,愣是沒受到蘇泉蕩禮待。
蘇泉蕩直接對張向陽道:“節度使,您先將耶律鑄丞相給帶下去吧!”
這大概是連耶律鑄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以他身份,縱是被俘,也絕不該這般被棄若敝履似的。畢竟他在元朝中還是有著極高地位的。
臨走前,他問蘇泉蕩,“敢問蘇元帥,呂文煥現在何在?”
這是他現在最為難以放下事情。
敗,是敗了。
但他卻想問問呂文煥,為何要反?
他自問,雖忽必烈和他對呂文煥多有戒備,但自始至終對呂文煥都是不錯。
蘇泉蕩深深看著耶律鑄,道:“呂元帥他率軍入城後,自裁了。”
耶律鑄愣住。
蘇泉蕩向前走了幾步,想想又回了頭,說道:“自裁前,他說以己身謝元皇知遇之恩。不過……他是宋人。”
耶律鑄輕輕點頭,剎那間露出了些微苦澀笑意,“我明白了……”
然後隨著張向陽離去。
蘇泉蕩帶著呂玉文等人走進了殿內。
剛進殿,眾人落座,他便問道:“諸位打算何時前去襄陽?”
呂玉文拱手匆匆道:“自是越開越好。”
眾呂文煥親信也是以極為殷切的目光看著蘇泉蕩。
蘇泉蕩微微皺眉,沉吟道:“我江陵府內眼下尚且倒是可以調撥數千大軍出來,興許還可以請諸位江湖義士隨行。只是以這點兵力要拿下襄陽卻也不易,更重要的是,我擔心那邢永新會以呂帥和諸位家眷作為要挾啊……到時,又該如何?”
呂玉文等人都是沉默。
他們心中急切,剛剛卻是沒能深思這麼多。
如果真是如蘇泉蕩所說這般,那他們縱是大軍前去,能破襄陽城,也難以救下呂文煥和他們的家眷親人。
直過半晌,呂玉文忽的又單膝跪倒在地,對著蘇泉蕩道:“呂某懇求蘇元帥一事。”
蘇泉蕩連道:“呂將軍請起,直說便是。”
因為敬佩呂文煥,他對呂玉文等人難免也要高看幾分。
呂玉文卻是不起,看著蘇泉蕩道:“呂某厚顏,想懇求蘇元帥以耶律鑄去換呂帥家眷。”
“這……”
蘇泉蕩為之微愣。
呂玉文的這個請求的確讓他頗為感到為難。
耶律鑄終是元朝左丞相,在元朝中地位彌足輕重。現在被俘,不是他蘇泉蕩說放就能放的,還需得請示過趙洞庭才行。
而這時,呂文煥的親信部下們卻也都是跪倒在了地上。
在他們看來,也只有這般,才能最大可能的將家中家眷們換出城來了。
蘇泉蕩看著他們,終是下定決心,嘆息道:“諸位無需如此,蘇某將耶律鑄交與你們帶去襄陽便是了。”
“謝過蘇元帥!”
呂玉文等人都是露出感激之色。
只不多時,他們便離開了這大殿。
有士卒到張向陽所在大殿,跟張向陽說了數聲,直接帶走了有些茫然的耶律鑄。
江陵府守備軍軍長率五千鐵騎和呂玉文等人同行,押著耶律鑄連夜出城,往襄陽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