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達魯花赤,得撤了……”
孔元洲猛地止步,回頭盯著真金,“你給與蒙古人的優待,也都該取消了。”
“這……”
真金抬頭,臉色盡是震驚之色。
他實在是不敢輕易答應孔元洲這話。因為這極可能動搖大元之國本。
大元從立國時起,便就是這樣的規矩。蒙古人管漢人,不管是朝臣還是百姓,都依其出身分為數等。
現在要是直接取消,那便等於是原有的社會階層亂套了。
真金道:“老祖宗,真金也知道如此才可讓大元強盛。只是在此關頭……怕是會橫生大變啊……”
“呵!”
孔元洲輕笑,“以前你父親也問過我這些,我和他說,他說大元正是強盛之時,若行此法,只擔心會自剪羽翼。現在,你又擔心會橫生枝節。都快要到滅國的關頭了,你這些擔心還有用麼?怕這怕那的,何不直接向那宋帝投降,豈不省事?”
真金滿臉愧疚之色,不知道該再說什麼才好。
孔元洲又道:“那宋帝才是剛剛親政之時,僅得雷州之地得以生息,就敢消貴族,施新政,可比你大膽得多了。”
“真金……多謝老祖宗教誨!”
大概是被孔元洲這話給刺激到,心裡實在不願承認不如趙洞庭。真金竟是直接答應下來。
孔元洲擺擺手,“這已是破釜沉舟的時候,你且放手去做吧!我能助你的僅有這些,再就是保你血脈不絕是了。”
“真金叩謝。”
真金又叩叩頭,然後站起身,向著院外走去。
進來時他眼神中有擔憂、有憧憬,這時出去,眼神中有著茫然,但眼眸深處,卻也是有著決絕之色。
正如孔元洲所說,其實元朝早就是到破釜沉舟的關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