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內大快朵頤呢。
因為誰都知道,宋軍不會冒然攻城。
也就他這種邊緣人,才會被安排來守城。
這將領不是畏兀兒人,而是漢族人。他知曉,若無意外,自己做到偏將已是到頭了,難以再有升遷。
元朝中將領派系錯綜複雜,來自各族的都有,最受重要的無疑是蒙古族將領,而地位最為尷尬的,則無疑是像他這種漢族將領,準確的說,是在南宋謝太后宣佈無條件投降以後歸降元朝的將領。
忽必烈就算再大度,在南宋未徹底滅亡之前,也不可能重用他們。那不是大度,而是傻。
便拿那范文虎來說,在降元以前,他是殿前司副公事,位高權重,可降元后,卻也只是張弘範手下副將而已,地位與在南宋時比不可同日而語。
是以,這將領眼神閃爍著,卻遲遲沒有命令士卒將箭矢全都收攏起來。
直到過去半柱香的時間,城牆上計程車卒們看到勸降書議論紛紛,那些識字的將上面內容念給那些不識字的聽,勸降書以極快的速度傳揚出去,漸漸有不可阻止之勢,這將領才回過神來,猛然喝道:“將箭矢和勸降書全部都收起來,軍中將士不得私自言論,違令者軍法處置!”
說完,他自己卻是捏著勸降書就匆匆走下城牆,騎馬往府衙去了。
守城士卒見他走遠,哪裡會真的不再議論,很快,勸降書的事便在城頭幾乎人盡皆知。
當然,至於這些士卒們心中是如何想,那便無從得知了。
不過有很多人的眼神的確微有變幻,甚至有人已經在暗暗商榷著是否要結伴出城去降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