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嘩啦啦。
海浪拍打在渡口上，似乎引起微微的震顫。
這便是天地的力量。
即便如今趙洞庭早已是極境的修為，看著這茫茫大海，也仍然不自禁生出股自己極為渺小的感覺。
縱是極境，可開山摧石，可凌空而行，又如何？
終歸不過是天地一粟而已。
好半晌，他卻又忽地笑出聲來，道：“諸位，咱們上船吧！”
話音落下，身影已出現在戰船甲板上。
想那麼多有什麼意義？
難道還想著和天地爭光？
趙洞庭覺得自己剛剛是有些走入誤區了，或者說是心裡沒有逼數了。
大概是皇帝當得太久了的緣故吧？
地位、權勢、實力，幾乎都已經到達巔峰。
難怪前世歷史上會有那麼多的帝王追求長生之道……
估摸著是沒什麼可追求的，實在太空虛了。
還好，他現在還有追求。
與其去想那些東西，還不如想想怎麼突破到法聖之後的境界。
再就是陪著眾女逍遙度日是了。
長生……
長生個屁！
看著自己在乎的人一個個紅顏消隕麼？
空千古等人看著趙洞庭在甲板上負手而立，衣袂飄飛，有些傻眼了。
齊武烈愣愣道：“我怎麼感覺……皇上剛剛好似有所突破？”
因為他和趙洞庭的境界差不多，所以感應得不是那麼清晰。
“好像是……”
徐鶴也說。
後無憂、元真子等人則是沒有說話。
他們實力不如趙洞庭，只依稀感覺趙洞庭剛剛似乎有些波動逸散出來。
空千古低聲道：“應該算不上突破，只是在精神力方面又有精進。”
即便是他，心裡也是有些感慨。
人比人，比死人啊！
皇上現在這才多大年紀？
武道和他持平了，精神力……雖然現在遠不如他，但這樣下去，天知道什麼時候就超過他了。
“唉……”
空千古徒然有種自己已經很蒼老了的感覺，忍不住輕輕嘆息了聲，身影也出現在甲板上。
緊隨其後，一眾高手紛紛飛上船去。
趙洞庭立在船頭，低喝道：“收錨！開拔！”
“喏！”
船上的將士頓時應諾。
鎖鏈噠啦啦的刺耳聲音響起。
不多時，這艘龐大的海戰船便向著海上去了。
之所以出動海戰船，是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雖然那些海上勢力上不得檯面，但終歸會有些煩心。
至於如此會不會引起教廷的注意，趙洞庭並不在乎。
雷州本來就常常和那邊的大宋城來往，運送大宋城軍資的時候，也是透過海戰船運過去的。
再者，估摸著這事也瞞不住教廷。
畢竟匯聚了這麼多高手呢！
知道又如何？
他們攔得住麼？
最多不過是多做些準備而已。
倒要看看，教皇能準備些什麼底牌來應對！
海上的生活，無疑是有些枯燥的。尤其是對趙洞庭這樣已經出過海的人來說。
即便是元真子他們那些沒出過海的，也就最初的幾天有新鮮勁。看海，看島，看雲起雲落，不亦樂乎。
但看著看著，也就乏了。
好在都是真武境的高手，倒也沒誰暈船。
隨著時間過去數日，大家便都投入到修煉當中。
或許有很多人這輩子都無望再做突破，但鞏固本身的境界，或是修煉精神力，還是能夠強化己身的。
當然也有不再對修煉之道報有太大期望的高手，現在想著享受人生，寧願無聊，也不修煉。
元真子就在此列。
一路上，海戰船會偶爾在海島或是渡口停靠，採買物資。
不少高手想著去看看異域風情，趙洞庭也沒攔著。
反正也不至於出什麼亂子。
如此僅僅兩個多月過去，海戰船便到了歐域最南端的哥南公國海域內。
海面上很是平靜。
海戰船長驅直入。
途中甚至都沒有哥南公國的海戰船出來阻攔盤問。
趙洞庭心中已